紅薯心肝玲瓏,也不問話,去梧桐苑無奇不有無珍不藏的地窖拎了壺徽稽山老黃酒,給世子殿下煮了一壺,端到坐梧桐苑二樓臨窗竹榻小檀几上。
徐鳳年要了兩隻酒杯,揮揮手,將紅薯綠蟻在內的丫鬟都請走,整個擺滿價值連城古玩書畫的二樓便愈發清淨,徐鳳年倒了兩杯黃酒,靜坐了一天,始終沒在臉上掛出歡喜悲慟,臨近黃昏,瞥見了那柄冷落多時被掛在牆上做漂亮裝飾的繡冬刀。
徐鳳年下了竹榻,摘下名字文氣刀更漂亮的繡冬,抽出刀鞘,寒氣沁入肌膚。
那次不知死活偷摸了老黃的劍匣,當天就半死不活,足見匣內劍氣凝重,繡冬與那幾把劍,都是斷人頭顱的好東西,與涼州紈絝腰間佩戴裝金鑲玉的玩物不可同語可能入府稍晚的管家僕役,都無法想象這位整日只知尋歡作樂的世子殿下,第一次摸刀極早,才六歲。
徐鳳年拎刀下樓,看到一群丫鬟聚在院中,面容憂愁,徐鳳年笑道:“都忙自己的去,做做樣子也好。否則被沈大總管瞧見了,又要嘀咕咱們梧桐苑沒規矩的碎話。”
徐鳳年快步走入臥室,從床底搬出樞機盒,找出那疊以木炭作畫繪劍勢的絹帛,與樞機盒一致無二,都成了遺物。
不讓人打擾,徐鳳年凝神看了一宿。將簡陋劍譜放回盒內,徐鳳年抬頭看到老爹徐驍不知何時就坐在一旁。
徐驍問道:“看得懂?”
徐鳳年搖頭道:“不懂,老黃畫工太差,我悟性更差。”
徐驍笑了,“你要學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