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如釋重負的意味,轉頭對半面佛笑眯眯道:“慕容寶鼎,你還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一口一口本王,嚇唬誰?這又不是橘子州,你也沒當上北莽皇帝。我呢,沾我爹的光,離陽天子見過,北莽女帝也見過,至於離陽幾大藩王,更是都見了一遍,在武評上比你高的天下十人,也見了不少,好像都沒你架子大,所以你有多大本事,就說多大口氣的話。”
慕容寶鼎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嘴皮子,流露出濃郁殺機。符甲徐龍象看了眼哥哥,後者點點頭,示意他放開手腳玩一次,一截柳既然是慕容寶鼎的私生子,那就當作是子債父還。徐龍象轉過身面對慕容寶鼎,不知是符甲嚴密遮掩的緣故,還是純粹虛張聲勢,慕容寶鼎並沒有察覺到何種充沛的氣機流淌,這讓眼界很高的持節令大人很是納悶,徐鳳年哪裡搗鼓出這麼一個笑話,就不怕丟人現眼?慕容寶鼎只知道徐驍小兒子生而金剛,黑衣赤足,身先士卒,率領龍象鐵騎把君子館在內三座軍鎮欺侮得如同三位毫無還手之力的黃花閨女,自己兒子那般精湛的殺人劍氣,都沒能刺死此子,橘子州持節令也就自然料不到徐鳳年會多此一舉,讓金剛體魄的弟弟披上符將紅甲。
徐龍象五指伸縮了一下,握出拳頭,身形一動,瞬間就一拳砸在了慕容寶鼎的胸膛上。氣機浩蕩,廣場震盪,慕容寶鼎雖然身軀僅有不易察覺的一個小幅度晃動,看上去紋絲不動,可是徐龍象跟持節令之間豎起的那道無形鏡面,濺起劇烈漣漪,以至於鏡面邊緣的兩面宮牆被撕裂開去,更別提牆腳附近的桃樹剎那間碾為齏粉。慕容寶鼎伸出一手,揉了揉身後的慕容採陽的小腦袋,少女知道輕重,馬上跟耶律採陰往金鑾殿那邊後退。徐龍象一拳砸出之後,身形後掠,回到原處,雙臂環胸,這架勢明擺著是要那慕容老兒還他一拳,他也是不躲。慕容寶鼎哦了一聲,“原來是天生神力的徐家黃蠻兒,難怪難怪。”
徐鳳年一巴掌輕輕拍在黃蠻兒腦袋上,氣笑道:“人家是天下第八的慕容半面佛,你跟他客氣個啥,一人一拳,你當過家家啊,放開手腳去揍他!這傢伙排名在十人中不高,就是捱打的功夫很出眾,殺傷力不行,比鄧太阿韓生宣都要差多了,換成任何一個其他的天下十人,我還真不放心,既然是他慕容寶鼎,就無所謂了,哥剛好驗證一下墨家鉅子精心打造出來的符甲有何紕漏。”
徐鳳年看著黃蠻兒的眼神,瞪眼道:“不許卸甲!”
慕容寶鼎一邊走下臺階一邊自嘲道:“你們哥倆,還真是不把本王當回事啊。”
徐鳳年雙手籠袖子遠遠躲到牆腳根去,蹲在老供奉的屍體旁邊。
慕容寶鼎沒有走完臺階,腳尖一點,踩出一坑,輕描淡寫一掌推在徐龍象身披符甲腦袋上,徐龍象轟然倒撞出去,不但撞碎了宮門,城門那邊也傳來一陣震破耳膜的碎裂聲,慕容寶鼎的身軀在空中凝滯懸停了片刻,飄然而落,如飛羽落地,這輕輕一羽竟然就壓垮了結實青磚。慕容寶鼎才落腳,一抹赤紅長虹便去而復還,這一次輪到慕容寶鼎往後倒飛十數丈,再一眨眼,慕容寶鼎從一步踏出,左拳揮出,徐龍象右拳與之對撞。罡氣撲面而來,徐鳳年不得不伸出手臂護在身邊北涼老諜子跟前。然後兩位大金剛境武夫分別以左拳右拳爭鋒相對,如兩頭蠻牛角力,談不上什麼高手風範,但氣勢出奇的足。慕容寶鼎怒喝一聲,整張臉龐金光熠熠,把徐龍象蠻橫推出去數尺距離,一腳踢踏,瞧不清神情的徐龍象彎腰,雙手裹住半面佛的那條腿,腰肢一扭,拔蘿蔔似的就把慕容寶鼎強行拔離地面,旋轉一圈後丟擲出去,砸倒塌了半面宮牆,徐龍象一躍隨行,朝慕容寶鼎的頭顱一腳踩下,後者單手一拍,身形龍捲而起,一記鞭腿就把徐龍象砸到徐鳳年這邊的宮牆上,兩道宮牆就這麼各自毀去一半,徐龍象從塵土中站起身,一掌拍在符甲胸口位置,氣機層層遞進,驅散了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