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節(1 / 7)

徐鳳年點了點頭。

去死。

一劍貫胸透心涼。

春秋一劍去千里。

有人在東海武帝城借劍春秋。

他曾與巔峰時李淳罡互換一臂。

他曾吃下名劍入腹無數。

這一劍去勢之猛,不但貫穿了正處於蓄力巔峰的韓生宣整顆心臟,還逼迫其身形往後蒼涼飄去。

既是徐鳳年此次第一劍遞出,又等於隋姓老祖宗親手一劍刺心韓生宣。

捨得千騎赴死,都不過是錦上添花的障眼法。

這一劍去萬里,才是雪中送炭。

徐鳳年大踏步而去,躍起,對著一臉複雜的韓生宣當頭拍下。

仙人撫大頂。

一掌讓韓貂寺跪入雪地!

心臟破碎的人貓已是七竅流血。

他竭力想要站起。

徐鳳年又是一掌撫頂。

撲通一聲,滿頭銀絲散亂的韓生宣再一次跪下。

徐鳳年一記傾斜手刀,割去天下第一權宦的這顆大好頭顱。

看也不看一眼始終跪地不倒的無頭屍體,轉身去背起倒在血泊中的朱袍陰物,撿起北涼刀,然後走向那一片殘肢斷骸的殘酷戰場,扶住命懸一線的青鳥。

所有披甲騎卒都整齊下馬。

徐鳳年沉聲道:“卸甲!”

北涼甲士,只握北涼刀,只披北涼甲!

第049章 白日見鬼

江南山嶺多逶迤如盤蛇,淮南龍尾坡尤其如此,相距重鎮鐵廬三百里,多有商旅來往,只是一場罕見大雪封山阻路,山路之行難上難,一般商賈寧肯繞遠路轉入驛道,龍尾坡上有一支旅人艱難往北,一輛簡陋馬車緩緩前行,劣馬四蹄沒入雪,更是吃力,鬃毛晦暗的黑馬打著響鼻,噴出一團團霧氣,馬伕是個乾瘦老僕,都捨不得揮鞭駕馬,都說快馬加鞭,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匹軍旅中淘汰下來的老馬,鞭子抽多了,來了無賴脾氣,十有八九就不願走了,好在乘坐車廂的主人善解人意,時不時出聲跟馬伕安慰幾句,讓他不用太過於著急趕路,車廂內的老者面容清癯,裹了件恐怕比老馬還要上歲數的破敗裘子,神態安詳,捧書默唸,車外山林銀裝素裹,忽如一夜春風,千樹萬樹梨花開,老人掀起簾子舉目眺望,原本積鬱心境,也為之開闊幾分。

同是龍尾坡上,馬車身後不足半里路,有五騎緊緊尾隨,大多黑衣勁裝,三男二女,為首一騎是個輪廓微胖的富態中年人,生了一對如佛像的圓潤耳垂,應是有福氣之人,罩了一件惹眼的白狐狸皮面的鶴氅,給人觀感不俗,容易心生親近。身後一騎年輕俊彥,面如冠玉,提了一條裹金槍棒,便是這等陰寒天氣,也是呼吸悠緩,確是當得風姿如神四字評語。兩名女子中年紀稍大者,若說女子似水,在世俗眼中,她全身上下便都流淌著風流風情,殊為難得是媚而不狐媚,有大家閨秀的端莊,並肩策馬的少女就要黯然失色,僅是中人之姿,宛如鄰里初長成的小家碧玉,最後一騎是個相貌粗曠的少年,衣著寒酸,馬術也蹩腳,隔三岔五就要偷偷去揉幾乎開花的屁股蛋,幾次都給前頭的小家碧玉抓個現行,少不得一陣白眼,讓少年漲紅了臉,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在雪地裡,當一路上跟他針尖麥芒的少女轉過頭,換了一張面容,跟提棒俊彥歡聲笑語,難掩一身貧寒氣的少年就會偷偷壯膽望向年紀略大的女子婀娜背影。

他叫李懷耳,地地道道的鐵廬城人,爹孃去得早,有大伯是個教書先生,名字也是大伯給取的,他自認這輩子也就這個文縐縐酸溜溜的名字還算拿得出手,李懷耳自幼喜歡武藝,市井巷弄從來不缺那些神神叨叨的江湖傳聞,就像好事之徒給鐵廬城裡排出了十大高手,墊底的彭鶴都能單手舉馬丟擲數丈遠,第六的軍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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