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殿下看作腹中空空的草包,也從不掩飾。而徐鳳年則針尖對麥芒,說嚴東吳是個沽名釣譽的女祿鬼,明面上和氣,其實城府世故,長得溫婉無害,卻是把刀子,誰娶她便是捧著把尖刀回家,家門不幸。
總之兩人這些年一直不對付,互相不順眼,能不見面就不見面,所以互相串門,見面都不打招呼。她弟弟嚴傑溪本希望能與鳳哥兒親上加親,後來眼看無望,也就死心。
暮色中,嚴東吳走在通幽小徑上,心中冷笑,這半年不聞世子殿下作怪,聽說是禁足讀聖賢書,她才不信大柱國能禁得了徐鳳年的雙腳,指不定又是闖了什麼潑天大禍。
嚴東吳聽到一陣陰陽怪氣的言語:“呦,這位姑娘好膽識,敢在徐草包的地盤上單身遊覽,不怕被那草包給劫了去肆意凌辱?”
她不用抬頭,都知道是那個命理相剋的死對頭,考不出功名做不成大事的世子殿下。
嚴東吳懶得理會,加快步子,想要早早離去,眼不見心不煩。
徐鳳年不依不饒擋在她身前,沒個正形捉弄道:“姑娘,要不我給你護護花?可別遭了徐草包的毒手,到時候貞潔不保,找誰娶你?聽說京城有個小皇子鍾情於你,莫不是要準備做皇妃了?”
嚴東吳鳳目怒視。
她臉上冷淡,心中有些小訝異,眼前潑賴貨色三年多不見,似乎黝黑健壯許多,只是可那股子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撲鼻紈絝氣,還是一樣可惡。她心思細膩,瞧見這涼州最大的公子哥不花哨佩劍了,換了把刀,不挎在腰間,拎在手中,不倫不類。
嚴東吳後撤一步,與徐鳳年拉開距離,嘴上出言相譏道:“學不來那戴有猙獰大面刀客的本事,就只得學最輕鬆的佩刀了?世子殿下好大的志氣!”
徐鳳年嗯嗯了幾聲,轉而將繡冬扛在肩上,雙手搭著,更顯痞態,笑眯眯道:“女學士都聽說了那刀客的壯舉?你說我該不該去賞個幾千上萬兩銀子?我可有訊息聽說今晚城外就有一場廝殺,正尋思著該帶多少銀子,女學士,你挺精於算計的,要不給謀劃謀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