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山縣的馮縣令?”
馮瓘受寵若驚,連忙點頭,也不知道讓這名年輕將領如何知道自己的姓氏官職。
鬱鸞刀沒有繼續說話,打了個響指,身後四十餘名精銳遊弩手湧入戰場。
蘇震也不敢落後,親自帶兵陷陣,勢必要一口氣拿下符籙山,好在幽州將軍跟前混個好印象。
一處院中,十幾名氣勢洶洶的巡捕破門而入,見著兩名女婢相互依偎,躲在石桌後頭瑟瑟發抖,領頭兩人相視會心一笑,一人扯住一個女子的頭髮,按在石桌上,嫌那繁瑣服飾麻煩,就撕碎了衣裳,正解開褲腰帶,露出光屁股,聽著女子的悽慘嗚咽,這兩位巡捕頭領同時猖狂大笑,在青樓花銀子喝花酒,可都也玩不出如此新鮮花樣啊。正當一名巡捕握住女子的纖細脖子,將她往後提了提,正要提槍上馬,就看到大煞風景的一幕,前頭內院正門開著,坐著一個年輕男子,腳邊還有幾隻雞籠,這草寇竟也不逃,反而還開口問道:“既然有了軍功和賞銀,下山之後還怕沒有女子?如果我沒有記錯,北涼若非有屠城令,攻城之後,不許擾民。”
巡捕頭領覺得這小子的腦袋給門板夾壞了,撇了撇頭,示意幾名手下上去取下腦袋,手沒閒著,嘴上獰笑道:“擾民?這幫草寇人人該死,老子這是為民除害。等兄弟們玩完之後,一刀捅死才幹淨。”
一個恍惚,這名頭領就給誰按住腦袋,往石桌上重重一磕,腦袋開花,石桌竟然也都給砸出裂縫,另外一名才要強行魚水之歡的巡捕頭目也是一個下場,兩名虎口餘生的丫鬟都坐在地上,盡力護住身上春光。
徐鳳年坐在石凳上,推掉一具腦袋擱在石桌上的屍體。
樊小柴站在門口,安安靜靜看著這一幕。
徐鳳年對她說道:“去傳話一聲,也不要說是我說的。就說殺人不要緊,但要按著規矩來。”
樊小柴默然離去。
徐鳳年雙手攏袖,想了想,起身去屋中拎了兩件寬鬆外衫,彎腰交給那兩名抱頭痛哭的女子。
她們眼神惶恐,只是往後退去,徐鳳年笑了笑,把衣服丟在她們面前,說道:“放心,山下也不都是刀山火海。”
其中一名女子雖說驚駭於這名山下官員的殺人手段,興許是終於記起了這段時日裡跟這位俊哥兒的言笑晏晏,抹了抹淚水,壯起膽子問道:“徐大人,我們會死嗎?”
徐鳳年搖頭笑道:“當然不會。”
徐鳳年一閃而逝,來到符籙山山頂,光線開始有向西下墜的跡象。
徐鳳年席地而坐,輕聲問道:“王仙芝,果真是我一入陸地神仙,你就要出城來殺我?”
徐鳳年嘆了口氣,無奈道:“你就不能再等個一年半載?北莽還知道給北涼一口喘息的機會,你倒好。是急著飛昇了?”
徐鳳年猛然間起身,臉色陰沉。
黃三甲只將他評為武評第六,顯然是有意拖延他跟王仙芝的最終一戰,為他徐鳳年吸納高樹露的忘憂神髓去爭取寶貴時間,可顯然王仙芝沒這麼好糊弄,再者,袁青山也說過說不定哪天天門就會關閉,還想著去九天之上繼續無敵的王仙芝肯定是坐不住了。
那麼呵呵姑娘的離去,做什麼?
徐鳳年一開始以為是她要見黃三甲最後一面,現在看來就算沒有猜錯,她在得知王仙芝離開東海後,也一定會傻乎乎攔在那東西一線的路途中。
只希望算無遺策的黃龍士就算是綁著她,也不要讓她去做傻事,實在不行,就敲暈她。
徐鳳年望向天空,自嘲一笑,“我的運氣,真的用光了?老子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烏鴉嘴啊。”
徐鳳年斂去笑意,既然不用藏著掖著,那就等你王仙芝來北涼了!
徐鳳年深呼吸一口,重新席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