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象,龍驤將軍許拱,遼西大將唐鐵霜,還有當下的宋笠,這些人的相繼入京為官,則是相對隱蔽的另一面。朝廷有意縱容西楚復國,除了沒想到西楚一開始就會給他們那麼大的下馬威,其它事情都在意料之中按部就班發生著,甚至連現在燕敕王出動十萬兵馬北上支援,也是早就安排好的,別看謝西陲把廣陵道陸上戰場給一口氣清空了,其實不過是幫著朝廷讓燕敕王趙炳死更多人而已。歸根結底,朝廷就是以此來削藩和抑制地方武將勢力,算是陽謀吧。”
那名柳芽騎將在痛罵趙家先後兩個皇帝都不是好鳥後,馬上對徐鳳年笑著說道:“王爺看待問題,跟咱們這些大老粗果然不同,是高屋……咦,高屋什麼來著?”
黃來福趕緊介面道:“高屋建……他孃的,老子也給忘了。”
褚祿山揉了揉額頭,有些丟人。
徐鳳年笑道:“高屋建瓴。”
兩位校尉異口同聲道:“對,高屋建瓴!”
然後各自稱讚了一句,“王爺才高八斗!”“王爺這學問硬是要得!”
咱們北涼都護大人的眼神似乎有些憂鬱啊。
徐鳳年打趣道:“行了,拍馬屁這種技術活,不適合你們。你們還是老老實實帶兵打仗好了,以後打了大勝仗,我拍你們馬屁都沒問題。”
滿堂鬨然大笑。
徐鳳年在褚祿山重回涼北沙盤跟諸位將領商量完佈置後,兩人走向褚祿山的住處,徐鳳年走入那棟逼仄院子後,感慨道:“真是難為你了。”
褚祿山習慣性彎著腰笑道:“別看祿球兒這些年過著遮奢無比的神仙日子,當年窮瘋了的時候,能有個熱騰特的饅頭吃那就歡天喜地了。後來是進了徐家軍,這身肥膘才一點一點養出來的,說出來王爺可能不信,祿球兒曾經不說骨瘦如柴,全身上下加一起,也就是一百二十幾斤的肉,不過那會兒肉結實,吃得住苦。”
徐鳳年還真不知道這一茬,看了眼臃腫如山的祿球兒,“不敢想象你瘦的時候是怎麼個相貌。”
褚祿山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連自己也都差不多忘了。”
徐鳳年今天特意捎帶上了那兩罐棋子,褚祿山再讓人找來一副還算造工考究的榧木棋盤,兩人久違地相對而坐,徐鳳年執白,褚祿山執黑,開始對局。
徐鳳年輸了。褚祿山終於贏了。
因為褚祿山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不用刻意讓棋,盤腿坐於一只寬大繡墩上的褚祿山怔怔看著棋局,有些唏噓道:“今天才知道世子殿下棋力的真正深淺。原來當年祿球兒在放水,而世子殿下也從來沒有用心過。”
聽到“世子殿下”這個有些陌生的稱呼,徐鳳年出現剎那的失神,嘆息一聲,說道:“我讓人去青州找那個陸詡,但是結果讓人失望,陸詡帶了句話給我,說他寧肯去京城,也不會來北涼。”
褚祿山咧嘴笑道:“人各有志,強求不得。”
徐鳳年嗯了一聲,無奈道:“聽說以前徐驍也抓到過許多春秋文人,但是中意的人物,絕大多數都不願意在麾下效力,只能放了。”
褚祿山笑臉有些尷尬,輕聲道:“義父是放了,不過很多人事後都給祿球兒又偷偷宰了。其中就有袁白熊那傢伙一個至交好友的長輩。”
徐鳳年哭笑不得,“難怪袁二哥說要點你的天燈!”
褚祿山嘿嘿笑著,“與那趙先生不一樣,我跟李先生是一樣的貧寒出身,天生就跟世族人物不對付,我又沒有李先生的雅量,當年見著那些眼高於頂的傢伙,就恨不得一刀剁掉一顆頭顱。如今回想起來,當年本該手軟些,少殺幾個的。”
徐鳳年無言以對。
褚祿山雙指微微捻動一顆微涼棋子,說道:“拋開永徽之春那幫臣子不說,棠溪劍仙盧白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