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承哲說:“我也這麼想,那就再多看幾天,看兒子是轉性了,還是哄我們的。”
三夫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兒子的身影,良久,長長一嘆,便轉身緩緩往自己的屋子去。
祝承哲跟上來問:“怎麼樣?”
三夫人說:“從前被你逼著唸書,他臉上就是一個煩,這會兒看不見煩,可我怎麼覺得,兒子傷心了。”
祝承哲道:“人家姑娘未必看的中你兒子,所以你別咋咋呼呼的,公爵府不來找我們就很好了,你還要上趕著去吵架?”
三夫人不屑地說:“我這話不是針對那孩子,但她憑什麼看不上我兒子,她出身是好,可她名聲好嗎,你都不知道外頭怎麼說她,還有她那雙手,多看幾眼都……”
祝承哲打斷了妻子的話:“那孩子才多大,至於你這麼說人家?”
三夫人住了口,委屈地說:“你都說我一晚上了,我就不傷心嗎,我養那麼大的兒子,就要被人拐跑了。”
祝承哲說:“我娘還養我這麼大的兒子,不也被你騙走了?”
三夫人一怔,竟是臉紅了,嗔道:“你要死了,叫下人聽見,我的臉往哪兒擱?”
祝承哲挽了妻子的手往臥房去,但想起一事,問下人:“方才什麼動靜,清秋閣來人了?”
值夜的媽媽應道:“三夫人身邊的大丫鬟翠珠不見了,今天出門去逛,走散了。”
三夫人便說:“小丫頭貪玩淘氣總是有的,明兒我去問問,你就別管了,何況鎔兒和扶意,還有什麼事辦不了。”
此刻,清秋閣裡總算傳回一個好訊息,翠珠的前夫還在大牢裡,至少他不能出來作耗,翠珠的危險就減少一分。
但直到第二天中午,翠珠和爭鳴各自爹孃那兒,也沒有訊息,爭鳴守不住了,回府來請求主子做主,想要抓了翠珠的爹孃審問。
正說著話,另一撥人急匆匆闖進來,沒見到爭鳴在這裡,火急火燎地向扶意稟告:“少夫人,有動靜了。”但猛地見爭鳴在這裡,他立刻閉上了嘴。
爭鳴已是急得雙眼發黑,見故意迴避自己,衝上前抓著他的衣襟說:“人在哪裡,翠珠在哪裡?”
扶意冷聲道:“爭鳴,你先讓人說話。”
爭鳴眼神一晃,說了聲對不住,顫巍巍地鬆開了手。
都是跟著三公子當差,平日裡都是好兄弟,人家並不在意,忙解釋說,方才有個彪形大漢去了爭鳴家,之後他爹孃跟著那大漢一起走了,現在去往何處尚不知,他先回來稟告,說道:“有人跟著去了,沿途會留下暗號,小的先來知會一聲,少夫人,再給小的多帶幾個家丁吧。”
扶意說:“帶十個人去,爭鳴一起去,但切記,除非你們或翠珠的性命受到威脅,不然動手要有分寸,不可隨意損人性命。”
不等扶意說完,爭鳴就往外走了,在少夫人的授意下,管家另挑了十個身材魁梧的護院家丁跟著去,香櫞和其他丫鬟,都嚇得不輕,求神拜佛地盼著翠珠平安歸來。
朝廷裡,祝鎔得到了皇帝的恩准,將於五月十五動身,而今天也是開疆在京城的最後一天,此去贊西邊境,少說幾個月,他們約好了到秋天在紀州相會。
二人走出皇宮,聽說翠珠的事,開疆苦笑:“你們倆還是趕緊走吧,別等明天后天又有什麼事,一天天的糾纏不清,你們幾時能走到紀州?”
祝鎔說:“人活著就有是非,哪有止境,就我家那傻弟弟,我也放心不下,但願這十天裡,一切順利。”
開疆問道:“看你這神情,平理的事之外,還有心事?”
祝鎔沒提扶意的身體,只道:“我的心事多了,你問哪一件?”
卻見家中下人策馬而來,因宮門前不得縱馬,遠遠跳下後一路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