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謀反,朝廷好好的,出了什麼事?”
祝承乾渾身一震,涵之嫁去紀州,橫豎都是這樣了,其實他最擔心的,果然還是鎔兒,他的命根子。母親突然攙和起這些事,更幫著周全料理,難道是她已經知道了什麼,難道是鎔兒他……
老太太道:“平珒和丫頭們離家前,都託付我照顧他們的姨娘。如今我這院子裡空蕩蕩的好生冷清,你大侄媳婦在東苑騰不出手,兒媳婦安胎保命要緊,你三弟妹養著奶娃娃片刻不能離身,一時半刻,只有你的兩個姨娘來伺候我最合適。叫她們明日就過來吧,你若再有喜歡的要收進房裡,大兒媳婦點頭便是了,不必過問我。”
祝承乾陰沉地說:“事過之後,兒子會另送您去別處頤養天年,家裡的事,就不必您再操心了。”
老太太悠然一笑:“不妨事,不必你攆我走,我自有去處。”
祝承乾轉身走了幾步,猛地回身來:“在您眼裡,我做什麼都是錯,當初鎔兒的娘您不答應讓她進門,如今兒子為了朝廷和皇帝,在您眼裡又成了笑話。不錯,您是個慈愛的祖母,可您又是怎麼對待我這個兒子?”
老太太冷笑:“除了鎔兒他娘這一件事,你來說說,為娘我還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
祝承乾怔然,竟是被自己說的話堵住了。
老太太道:“你去忙你的家國大事吧,不必費心派人關著我,我這腿腳走不遠,也沒多少年可活了,別傳出去,你落得個不孝之子的惡名。”
母子倆不歡而散,祝承乾憤然離去,走出內院,行至半路,忽然倍感淒涼冷清,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自從心上之人死去,抱著襁褓裡的兒子回到這家裡,母子之間、夫妻之間,就此斬斷了信任與親情,二十年來,偌大的家宅,興旺的人口,可屬於他的,只有兒子。
可如今……
祝承乾怒然望向清秋閣的燈火,眉頭越來越緊,對於扶意的厭惡,正要炸裂迸發時,下人從前面匆匆趕來,喘著氣說:“大老爺,公子飛鴿傳書,給您來信了。”
“鎔兒?”祝承乾精神大振,一時顧不得老孃和兒媳婦,匆匆往興華堂書房而去。
那天晚上,祝承乾連夜進宮,家裡的動靜傳到東苑,祝承業便把兒子平珞叫到跟前。
提起近來京中風聲緊,城門關防極其嚴苛,守城軍也增派了人手,金東生麾下的將士,更是在城外日夜操練。
祝承業說道:“最奇怪的是,老太太把孩子們都送走了,她必然是知道些什麼。”
平珞反問:“父親的意思是?”
祝承業摸了把鬍子,對兒子道:“老太太送走孩子們,顯然是為了在將來能躲避風險,勝親王府一旦造反,涵之是這家的長女,我們家少不得受牽連,指不定還有人參與其中。珞兒,這些日子,你我要多留心,關鍵時刻,可主動向皇帝告發家人謀反,如此方能免受牽連。”
祝平珞心中一寒,垂眸道:“且不說我祝家忠於朝廷,絕無此事,便是有,自然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父親何來的僥倖?就算您避開一時的禍端,皇帝也絕不會留您的性命,早晚都是一死,只怕死的更難看。相反,若無人遭罪,只父親一人如跳樑小醜,陷族人於不義,您可想過將來,會落得什麼下場?”
“畜生,反了你。”祝承業惱道,“我不過幾句話,你看你都說了些什麼?”
平珞深深作揖:“今日聽同僚提到,山西府從缺,兒子正打算向皇上請旨前往山西任職,此刻就算是稟告父親了,明日兒子便上奏請旨。”
祝承業愣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你去山西做什麼,什麼山西府從缺,你當我不知道嗎?他們缺的是下屬縣衙,你放著好好的京官不做,要去做小小芝麻官?”
祝平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