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禍害人的事,我們不能做,誰家倒了黴,要攤上這樣的兒媳婦?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相爺雖然退下了,可閔家不是沒有根基,宮裡有貴妃,紀州有王妃,與我們家也是親家,你以為她會就此收斂?”
扶意想想也是,她們何必去禍害無辜的人家,反成了韻之的罪過。
夫妻二人回清秋閣的路上,祝鎔對扶意說:“事已至此,既然是韻之執意選擇的,就讓她自己去面對將來的一切。你嫁來這家裡,也是壓力重重,不得公婆喜歡,可因為我們好,一切的麻煩都能看淡看輕,韻之去閔家,也是一樣的道理。”
扶意明白這話,就算他們為韻之掃清一切障礙,若不能與閔延仕好好相處,就註定不會過得好,而這恰恰是其他人無能為力的,誰也不能強迫閔延仕喜歡上韻之。
“所以我才生氣。”祝鎔無奈地說,“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不過是為了家族利益,若非映之和敏之還小,他娶的還未必是韻之。”
扶意又反過來安撫丈夫,彼此無非是心疼韻之,將來有什麼事,盡全力為妹妹周全便是,現在想得再多,也改變不了什麼。
難得祝鎔今天回來早,而祝承乾在楊府議事,連大夫人都不在家中,香櫞早就張羅好了晚飯,就等小姐和姑爺回來。
可惜飯菜上齊後,祝鎔才喝了一碗湯,扶意正比劃著她如何捉住了閔初霖的手,不讓她對嫂嫂動手,爭鳴就抱著信鴿來了。
祝鎔匆匆看信,轉身找扶意,要抱歉他不得不離家,扶意已經從裡屋出來,手裡捧著罩衫和風衣,體貼溫柔地為他穿戴上。
“早些回來,騎馬慢些。”扶意說,“我備著宵夜等你。”
祝鎔不顧香櫞在一旁,親吻扶意後,才大步流星地離去。
扶意只送到屋簷下,看著鎔哥哥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香櫞卻從身後走來說:“小姐,這是姑爺風衣裡掉下的。”
扶意低頭看,香兒手裡捧著的紙箋,正是方才爭鳴從信鴿腳踝上解下來的。
“讓他們把飯菜收了,我沒胃口。”扶意將紙箋捏在掌心裡,轉身往裡屋去。
那紙箋上寫著,西北方有訊息傳來,發現大批人馬移動的蹤跡,但來歷不明,且行蹤隱秘,只有人撞見過,但真要去查,卻什麼也找不出來。
祝鎔連夜進宮向皇帝稟告此事,嘉盛帝卻一改往日的急躁,篤然對祝鎔道:“就快了,這一次,朕不信他們父子不現身,你爹的主意極好,事成之後,朕必然有賞。”
“臣與家父皆不敢當。”祝鎔躬身道,“但願勝親王能早日現身,不要生謀逆之心。”
話雖如此,祝鎔心中對父親卻極度失望,他能猜測到,父親的法子一定十分陰毒狠辣,勢必要將王爺父子置之死地,然而他卻對自己隻字不提。
“鎔兒,若遣你去攻打贊西人,你可有把握?”皇帝說,“邊境之患,亦是叫朕日夜不安。”
祝鎔躬身道:“臣無作戰經驗,但願為先鋒,為皇上為邊境百姓衝鋒陷陣。”
嘉盛帝道:“你回去後,做出攻守方略來,先叫朕看過。朕不願打草驚蛇,不願讓贊西人以為我朝立刻要攻打他們,朕一向懷柔,那就繼續讓他們卸下的防備,哪怕全天下人認為朕窩囊,只要最後能將贊西人趕出大齊,朕不在乎。”
這話聽來熱血,可祝鎔心中卻有所保留,皇帝顯然是在將他與勝親王父子的事分隔開,也許其中還有父親的助力,往後他能得到的訊息,勢必越來越少。
祝鎔不動聲色地說:“請皇上給臣兩日時間,好讓臣潛心研究作戰計劃。”
皇帝說:“三日亦可,朕想要最周全妥善的戰略,只許勝不許敗。”
原以為,連夜送來如此重大的訊息,皇帝會召集其他人共同商議對策,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