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做錯什麼了?”
三夫人拉著女兒坐下,把心肝寶貝摟在懷裡好一會兒,才踏實了些,氣呼呼地說:“慧兒啊,你嫌不嫌娘不是京城人?”
慧之嗔笑:“這話,您都問八百遍,我和爹爹還有哥都說好了,你再問,我們就嫌。”
三夫人笑了,揉著閨女的臉頰,親了一口,說:“早些睡,娘先回去了,和你爹爹有事兒商量。”
但她還沒出門,祝承哲就找來了,說她挺著肚子出去這麼久,他還擔心妻子出了什麼事。
慧之站在門前目送爹孃回房,看著母親被父親疼愛,夫妻倆有說有笑,她的臉上也不禁喜滋滋的。
待回到房裡,見桌上放著哥哥的摺扇,便要去還給他,出門穿過長廊,繞到哥哥的屋子,可是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
推門進來,屋子沒有反鎖,但不見人影,慧之喚來下人問:“我哥呢?”
婢女們在屋裡轉了一圈,互相說著:“公子吃了酒,回來喊頭暈,早早就睡了,您看,這……衣裳靴子都在呢。”
慧之想了想,說:“許是逛園子消食去了,你們別驚動老爺夫人,我娘今天累了,讓她好好歇著才是。”
下人們沒看好小主子,也不敢惹怒夫人,既然小姐把事兒攬下了,自然都答應了。
慧之放下扇子,心裡很是不踏實,那之後又來了兩回,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仍舊不見兄長的身影。
怕哥哥別是醉倒在園子裡,她避過母親,帶著婢女們出來找,剛好遇上歸來的三哥哥。
慧之忙上前道:“三哥哥,我哥不見了,他衣裳靴子都在,可是人不見了。”
祝鎔不禁蹙眉,從下人手中接過燈籠,命婢女們先送小姐回去,他帶著人往園子深處去找。
公爵府偌大的宅院,黑燈瞎火要找個人實在不容易,又怕驚動長輩,不敢隨意喊叫,弟弟若倒在園子裡祝鎔不擔心,就怕他失足跌落水裡。
於是命家丁著重到各處池塘水井去檢視,所幸各處都不見蹤跡,但園子深處還有寬闊的湖水,那水就更深了。
祝鎔正打算往湖邊去,西苑的下人急匆匆跑來說:“三公子,四公子回來了。”
“他上哪兒去了?”祝鎔問。
“說是在園子裡乘涼,睡了一覺。”下人道,“我們發現時,他已經躺在床上了。”
祝鎔心裡是不信的,但這麼晚了,人找到了就好,再吵下去,該鬧得長輩們不得太平。
“告訴四公子,明早等我接他去國子監。”祝鎔吩咐道,“一定告訴他。”
西苑裡,慧之站在哥哥床邊,這裡酒氣熏天,可她真不記得哥哥喝了那麼多酒,他懶懶的不願打理自己,背對著說:“大驚小怪,回頭又害我捱罵。”
“我擔心你啊,突然就不見了。”
“我一個大活人,能去哪兒?”
慧之委屈道:“爹爹和娘要是怪你,我替哥哥說話。”
平理翻身起來,不耐煩地說:“知道啦,我又沒怪你,你可別委屈,娘又該罵我了。”
慧之給哥哥端來茶水,勸道:“往後可少喝酒,才兩杯就這樣,不如不喝的好。”
平理哀求著:“我的好妹妹,讓我睡吧,我吃了茶,你就回去好不好。”
慧之無奈,待哥哥喝完茶,她接過茶杯,卻忽然看見哥哥的中衣袖口下,露出一截黑色的袖子。
這大暑天,誰還在中衣下穿衣裳,就算她們女孩子,也只一抹肚兜而已。
“哥……”慧之心裡很害怕。
“嗯?”平理看著妹妹,餘光瞥見衣袖露出一截,不慌不忙地收起了手,翻身躺下,“我困了,趕緊走吧。”
慧之挪動了幾步,她已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