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王爺和世子建墓入宗廟後,妾身再向世子妃詢問,這件事終究還是要您和世子妃來商定。”
閔王妃道:“也罷,等了五年,不急這一年。”
大夫人禁不住再次抬眼打量閔姮,這絕不是那天突然闖來家中的閔王妃,滿身氣勢截然不同,彷彿在京城小住一陣子後,將過去的稜角光芒迅速磨光,像是終於認命了。
不不……
大夫人立刻否定自己的念頭,閔姮一定是在試探她,丈夫那晚說得很明白,這母女倆上京,就沒安好心。
“夫人?”閔王妃笑容優雅,“你怎麼了?”
大夫人忙敷衍:“妾身想起世子妃出嫁時的熱鬧風光,滿腹心酸,這麼多年,娘娘您受苦了。”
閔王妃道:“難為你惦記,不過往後就好了,我又回來京城,離了紀州那苦寒之地,到底我是京城生養的人,回來就好。”
大夫人忍不住問:“娘娘是不打算再回紀州?”
閔王妃道:“家父年邁,紀州遙遠,有什麼事趕也趕不及。我早年出嫁,不曾一日在膝下侍奉,心中一直愧疚著,如今在紀州再無牽掛,回到京城來侍奉老父親,也算了卻心願。”
大夫人越聽越覺得奇怪,但那之後大半個時辰,閔姮都不疾不徐地說這些家常話,每一聲嘆息裡,都透著她的妥協和認命,像是厭倦透了這五年守寡的光景,從此要在京城落腳,重新開始。
離開王府,坐著馬車回家,大夫人腦中一團亂,幾乎記不起來在王府裡都說了些什麼。
她做好了準備,會遭閔姮興師問罪,才穿戴得如此隆重,想要在氣勢上壓一籌。
結果見到了和之前截然不同的人,說的所有話,都不在她的算計裡,叫大夫人心裡莫名空落落,很不踏實。
下馬車進家門,門裡備了軟轎等候,大夫人卻徑直往裡走,步履匆匆,一面吩咐王媽媽:“去宮裡送訊息,我要見皇后。”
清明閣裡的人,眼見得大夫人一陣風似的回來,又一陣風似的離去,扶意和韻之站在屋簷下,韻之說:“一準是進宮去見皇后,你別看大伯母在家威嚴霸道,其實很沒主意,大事小事都等皇后娘娘點頭,順著孃家的心意。”
說著話,不知從哪兒回來的二夫人,滿面喜色地進門來。
扶意上前行禮,姜氏細細打量後,心疼地說:“嘴角還有傷呢,哎……可憐的孩子。”
“是我不小心摔的。”扶意笑道,“伯母別聽小丫頭們胡亂傳說。”
“我懂,我都明白。”二夫人拍拍扶意的手,見韻之乖順在一旁站著,便道,“既然閒著,隨我去見老太太吧。”
韻之的心猛地提起來,彷徨地看著母親。
二夫人自顧自地說著:“我選了幾家姑娘,為你二哥哥相看,先請老太太過目,再去合生辰八字。”
韻之聽這話,既為自己鬆了口氣,也為二哥揪心,才太平幾日,家裡又要不得安寧,二哥怎麼可能順從母親。
“韻兒,走啊。”二夫人在門前喚女兒,一面對扶意笑道,“好好歇著,往後有什麼事,到東苑來找我,可不能再被欺負了。”
扶意欠身謝過,和韻之目光交匯,門前二夫人又催了一回,她才匆匆跟上去。
送走母女二人,扶意便喚香櫞,讓她去內院給李嫂嫂送個訊息,李嫂自然有法子派人知會祝鎔。
香櫞去了一趟,回來說隔著門都聽見二夫人的笑聲,想是今日出門收穫頗豐,她問扶意:“這家裡要辦喜事了嗎?”
扶意搖頭:“怕是難,這家裡,沒有一件事是順心的,大富大貴之家,怎麼就把日子過程了這樣。”
香櫞問:“小姐,我不是逗你玩兒的,是真心話,將來你若真和三公子結了親,那就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