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想起昨夜,秦影對小丫鬟說,她得了戲本子也沒用,她識的字不多,而平理這話編的沒頭沒腦,這京城裡能和他做朋友的,還能解決不了孩子唸書嗎?
“我一會兒再給你抄一份,你下了學來清秋閣拿。”扶意說,“可你總得,給我些謝禮吧。”
平理連連點頭:“要什麼都行,就是太貴的要等我娘回來給我錢,別的事兒都好說。”
扶意想了想:“替我問問你學堂裡的同窗們,他們家裡的姑娘,可有願意正經上學堂唸書的,但你不能大大方方地問,要旁敲側擊,別引起人注意,你明白嗎?”
平理拍著胸脯說:“包在我身上。”
之後,待扶意來探望秦影,姑娘依舊客客氣氣,能感受到她的謹慎和戒備,說不上來是為什麼,扶意能感受到自己始終不被信任。
秦影沒有拿出戲本子請扶意為她念,小丫鬟也不提,扶意自然不會多問,為她換了藥後,略坐坐便走了。
而平理要的認字書,扶意上午就寫完了,午飯時和家人一起在內院陪祖母用的,順便商量了清明祭祖一事。
老太太說今年先帝新喪,一切從簡,只要節上該給族人的分例別少了,不必大費周章再把眾人聚攏。
席間,又提起過兩天,紀州親家老爺和夫人要到了,初雪已經選好了一處院子,出入家宅不必經過正院,又清淨安逸,如此扶意的爹孃能住的自在些。
扶意感激不盡,但父親且要等放榜後才來家中,她和祝鎔說好了不勉強爹爹的。
老太太說:“親家老爺到了京城,少不得見些故友同僚,也放不下他的學生,住在我們家中諸多不便,的確不該勉強。”
初雪說:“那就我們家出面,包下一整間客棧,這科考期間,四面八方的學子來京城,到晚了可沒地兒住。”
老太太勸扶意:“你嫂嫂的好意,你也別客氣了,我們家總要盡些地主之誼。”
扶意便向初雪欠身:“多謝嫂嫂,恭敬不如從命,我替爹孃應下了。”
芮嬤嬤在一旁說:“算著日子,三老爺和三夫人到京,剛好也是親家老爺到京那天,就算不在家住,接風宴總不能免。少夫人,酒水菜色奴婢可已經安排下去了,您一定請親家老爺和夫人賞臉。”
扶意答應:“父親和母親要來向奶奶請安,嬤嬤您別太辛苦,家常便飯就是了。”
老太太歡喜不已:“春暖花開,孩子們總算都回來了。”
原本一餐飯高高興興,將要散時,忽然有下人來傳話,說閔府夫人帶著女兒上門來,一路橫衝直撞地進來了。
老太太冷下臉:“知道她們遲早要來鬧的,果然還是來了,那毒婦虐打韻兒這筆賬,我還沒跟她算呢,放她們進來。”
眾人攙扶著老太太往大廳來,從正門到內院,且要走些路,她篤然喝了一碗消食茶,門下的婆子才傳話說快到了。
初雪向祖母欠身後,便迎到門前來,她畢竟沒有明公正道地和孃家斷絕關係,不過是應了延仕的話,再不和家裡往來。
再者如今她是祝家的主母,不能叫人說,飛上枝頭後就忘本,見長輩少不得禮數周到些。
閔夫人領著女兒一頭闖進來,一見初雪,竟是揚手扇了一巴掌,初雪猝不及防險些跌倒,身後的丫鬟婆子們一擁而上,把母女倆堵在了門外。
扶意和韻之來攙扶初雪,她臉上掌印赫然刺目,韻之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衝出去一頓拳打腳踢。
初雪攔下說:“鬧大了,你們哥哥臉上掛不住的,皇后娘娘臉上更掛不住,韻兒,不值當。”
“老太太,您把我的兒子留在這家裡,這算什麼道理,女兒嫁了你們祝家,連兒子也要入贅不成?我十月懷胎拼了命生下來的兒子,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