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濤是舊西蜀的亡國駙馬,王講武是遷入蜀地的舊南唐華族子弟,呼延猱猱則是土生土成的蠻族,其兄呼延寶寶更是西蜀道唯一可以拿出去跟盧升象一較高下的猛將。有這麼些煞星殺神一股腦扎堆的這支人馬,也難怪可以舊南詔境內如入無人之境,經歷大小戰事四十多場,不過死了了八人而已,其中兩人還是患病而亡。只是除了那次遇上流竄邊境的三千亂民,典雄畜這四位將軍親自出陣殺敵,之外就都是在袖手旁觀,這支兵馬獲得軍功和戰損哪怕傳出去,相信也沒有人敢信。
滿頭亂髮像一頭雄獅的典雄畜咬牙憤憤道:“根據趙勾給咱們的諜報,那個姓蘇的西蜀餘孽這段時日就躲在前頭的寨子裡,給老子逮著了,非要把這小子剝皮抽筋,省得他還做什麼復國稱帝的白日夢。”
在典雄畜大聲自言自語的時候,四周始終無人搭話插嘴,愈發凸顯這位昔日北涼四牙之一的嗓門。這趟“遊歷”,韋甫誠韋夫子要留在西蜀道主持大局,車野那個小北蠻子也是留在境內享福,就他老典命最苦,分明有人可殺都需要老老實實硬憋著不出手,這跟有個小娘們脫光了衣服在床上搔首弄姿卻不能吃有啥兩樣?行軍途中又要滴酒不沾,找個細皮嫩肉的水靈女子瀉火就更別奢望了,典雄畜都快要憋出內傷了,不過哪怕他是西蜀如今兵權最熾的從二品武將,哪怕是跟隨新蜀王一同出涼入蜀的“扶龍之臣”,也同樣不敢違反軍令。
就在此時,兩名不在苗寨方向巡遊的斥候押送著一對少年少女返回,典雄畜瞪大眼珠子,你孃的,哪來的一雙娃兒,也太不知死活了,這蠻苗之地也是常人可以隨意闖蕩的?不過典雄畜雖說一直被韋夫子調侃說是小時候腦門被馬踢壞了,當然也不是真傻,多打量了幾眼,就看出這兩孩子的不同尋常,少年光頭披袈裟,顯而易見,應該是個中原僧人,至於袈裟樣式,典雄畜就拎不清了,反正瞅著破爛歸破爛,但是挺有大寺高僧的氣度,至於那少女則清清秀秀的,風吹日曬,面板有些黝黑,但一雙眼眸子,清涼也清亮,典雄畜雖說嗜武嗜殺,倒從不是個臭名昭著的武將,在北涼那些年從無傳出欺男霸女的事蹟,至於對北莽蠻子是如何窮兇極惡,不影響典雄畜在邊軍中的極好口碑,事實上陳芝豹的部下,也不可能出現祿球兒這種目無法紀的魔頭,早就給小人屠拿軍法殺掉了。話說回來,典雄畜不去禍害百姓,不意味著他就是個好相處的貨色,尤其是在這麼個偏僻地方遇上這麼一對古怪人物,他跨出一大步,正要沉聲問話,身邊那個沉默寡言的英俊男子也走出一步,典雄畜立即閉嘴。
男子看著這雙沒有打過照面卻知根知底的少男少女,面無表情。
小和尚俗名吳南北,是兩禪寺年紀最小輩分卻高的講法僧人,師父正是那位傳言食其肉可得長生的白衣僧人,師父的師父更是名動天下的兩禪寺主持龍樹和尚。至於這個小丫頭,叫李東西,則是李當心的女兒,天底下的皇帝女兒還能找出不少,可實在找不出兩個住寺和尚的女兒。
南北小和尚護在東西姑娘身前,雙手合十行禮。
男子點了點頭,平靜說道:“你們兩人繼續前行便是,不過記得繞過前方那座苗寨。”
小和尚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道:“施主既有佛骨,還望少造殺業。”
男子僅是笑了笑,沒有說話。當他抬起手臂,那些隨時準備抽刀殺人的“步卒”和“小伍長”都鬆開刀柄,主動讓出一條道路。
吳南北和李東西穿過陣型,後者出於好奇,轉頭看了眼那名男子,小和尚趕緊拉住她的袖口,加快步子。
走出去半里路,李東西眨了眨眼眸問道:“那傢伙是誰啊,南詔的官軍頭目嗎?雖然衣甲普通,可瞧著挺厲害的,他的部下可比先前咱們遇上的幾批南詔道官兵強上太多了。”
小和尚搖頭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