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較徐鳳年的閉嘴二字,氣勢弱了太多。
曹長卿緩緩說道:“是北涼王給了曹某大致北行路線,才總算及時遇上了世子殿下,否則曹某一生有愧。”
徐鳳年搖了搖頭,笑道:“恭喜先生成聖。”
曹長卿平靜道:“歸功於公主的練字和御劍。”
徐鳳年一臉遮掩不住的訝異,小泥人冷哼了幾聲,秋水長眸顯然有些沾沾自喜。
徐鳳年問道:“先生何時動身去南朝姑塞州?”
這名一舉成就儒聖境界的青衣儒士微笑道:“總要等世子殿下傷勢痊癒再說。”
小泥人在一邊煽風點火,嘖嘖道:“高手高手高高手。”
徐鳳年笑而不語,曹長卿眯眼笑意濃郁,解圍說道:“世子確實算是高手了,面對三名金剛境,力敵並且斬殺一人,養刀脫胎於劍開天門的閉劍術,加上鄧太阿贈劍十二,以後成就肯定會讓兩座江湖都大吃一驚。”
徐鳳年搖頭感慨道:“不說李老前輩和曹先生,就算比起白狐兒臉,也差遠了。何況還有個騎牛的。”
姜泥撇嘴道:“跟洪洗象南宮僕射相比較,真不要臉!”
徐鳳年一本正經點頭道:“要臉的話,能說喜歡你?你也一樣,我才喊出你的名字,就屁顛屁顛御劍來了。”
姜泥頓時一敗塗地丟盔棄甲,紅透耳根,欲言又止,卻說不出一個字。
曹長卿識趣地充耳不聞。
徐鳳年與姜泥同時出聲:“一劍刺死你!”
一敗再敗的姜泥匆忙御劍而去。
一劍西來一劍東去。
當場只剩下徐鳳年和曹長卿兩人,徐鳳年問道:“她這麼離去,不打緊吧?”
曹長卿笑道:“無妨,百里以內,都在曹某掌控之中。世子殿下自行療傷即可。”
徐鳳年閉目凝神。
一氣御劍十里以外,姜泥凌風而立在劍上,長袖飄搖如天仙,咬著嘴唇,泫然欲泣,胡亂抹了把臉頰,自言自語道:“不準哭!”
曹長卿平心靜氣,有些感觸。
江南道分別以後,公主與他這位棋待詔叔叔返回舊西楚境內,在山清水秀中,對於自己傳授的獨門練氣心法,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只是辛勤打理了一塊菜圃,樂此不疲,要不然就是趴在房中桌上發呆數銅錢。直到見著了廣陵江畔一劍破甲兩千六的李淳罡,才有了笑臉。但之後,對於學劍也並無興趣,只是練字還算賣些力氣,直到自己說要去北莽,興許要去一趟北涼王府,她才捧起了那柄大涼龍雀,主動要求練劍,與李淳罡討價還價了一整天,才揀選了劍道里最拔尖的御劍,但公主的性情實在是憊懶,往北而行,還是喜歡俏皮偷懶,而且她自小恐高,即便偶爾鼓起勇氣御劍,也只是貼地幾尺而飛,御劍辛勤程度,越到北涼越高,只是聽說徐鳳年趕赴北莽以後,她才開始真正用心御劍。
御劍過山巔。
御劍過大江。
氣勢如虹。
境界一日千里,連曹長卿都震驚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