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想,天底下多少武夫為求這一境界,練了幾十萬刀幾百萬劍?
徐鳳年在刀尖離地面只差一寸時,驟然發力。
一刀還是簡單一刀。
徐鳳年有些遺憾,喃喃道:“急了。”
起身放回春雷刀,徐鳳年伸了個懶腰,自嘲道:“不急不急,聽老黃的,飯總得一口一口吃。”
本以為會發生點什麼的姜泥發現只是雷聲大雨點小,撇了撇嘴。徐鳳年看到她這表情,笑道:“笑話我?你這位馬上要與劍神學劍,並且立志成為新一代劍神的女俠來提一提我的刀,不說繡冬,就是這柄三斤重的春雷,你要是能夠橫臂提刀一柱香,我就當你讀了一萬字。”
姜泥揚起手中一本劍譜,重重說道:“你聽不聽,你不聽我也當讀了三千字!”
徐鳳年搖頭道:“今天不聽了,我還得趁著記憶多畫點,去吧,多算你三千字便是。”
姜泥一臉不敢置信,生怕又有圈套陷阱,這麼多年接連不斷的吃虧和算計,她早已經杯弓蛇影。
不管姜泥如何琢磨,徐鳳年走入了屋內,心無旁騖,繼續一邊大罵龍虎山煉氣士一邊苦兮兮繪製。
這活兒真像是練那慢刀,一筆一畫都要用心用力。
老劍神李淳罡不知何時走到了院中,正頭疼如何處置那一方古硯的姜泥停下腳步,看見老頭兒來到徐鳳年插刀的地方,駐足低頭望去。
閒來無事瞎逛蕩的老頭兒是被最後一刀勾進來的。
姜泥看了會兒,見老頭只是發呆,便離開院子。
李淳罡彎了彎腰,眯眼瞧著最後一刀刺出的異樣細微裂縫,嘖嘖道:“學什麼刀,顯然學劍更出息些。”
老頭兒扯了扯羊皮裘,一扯就掉毛,轉身離開,捧著武媚孃的魚幼薇站遠了些,老頭兒瞄了一眼白貓和體態白腴的美人兒,嘀咕道:“這小子腦子有問題,貓肉不吃也就罷了,連這小娘們都不碰。”
魚幼薇勃然大怒,卻不敢出聲。
李老頭兒似乎褲襠那兒有蝨子還是什麼,伸手撓了撓,怎麼舒服怎麼來。所幸魚幼薇沒有看到這一幕,她徑直走進院子,看到徐鳳年在聚精會神描繪些什麼,猶豫了一下,準備悄悄打道回府,她本就沒什麼事情可言,只是冷不丁換了個全然陌生的地方,覺得不太自在,而且她所在小院格外幽深寂靜,院中種了青竹數十棵,讀多了神仙狐鬼精魅的小說文章,總能想到會有什麼東西從竹林中飄出。相比青竹,她還是更喜歡扶疏似樹高舒垂蔭的柔美芭蕉,這兒不就有很多嗎?
在魚幼薇靠近前便將左手執筆換成右手的徐鳳年笑問道:“有事?”
魚幼薇輕聲回答道:“看芭蕉。”
徐鳳年愣了一下,打趣道:“換院子不行,我東西都在這兒了,不過你若喜歡看芭蕉,我可以讓人把院子裡那幾大叢都拔到你院子堆滿,如何?”
魚幼薇羞惱道:“好。”
徐鳳年打了個響指,神出鬼沒的青鳥站在魚幼薇身側,徐鳳年笑眯眯道:“讓人搬芭蕉去。”
魚幼薇說了一句“不用”後憤然轉身,連帶著武媚娘都慵懶伸了伸爪子,側面看去,爪子在魚幼薇胸口的滾圓弧形上滑動,看得不巧捕捉到這幅旖旎畫面的徐鳳年有點出神。
徐鳳年揮了揮手,青鳥退下,然後出聲喊住魚幼薇,笑道:“來,我們都磨墨。”
魚幼薇疑惑道:“嗯?”
徐鳳年伸出手指點了點桌上黃魯名硯,道:“你磨這個。”
再指了指魚幼薇胸口,做了個來回研磨手勢,徐鳳年壞笑道:“我磨這個。”
魚幼薇漲紅臉蛋嬌嗔道:“登徒子!”
望著倉皇逃去的魚幼薇,徐鳳年靠著椅子,眼中沒有絲毫情-欲,眯起一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