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了,有本事各自拉出一百人丟到校場鬥上一鬥,看誰家的兔崽子趴地上喊娘。”
自始至終,北涼四牙四員虎將名聲加起來都不如他一人重的小人屠陳芝豹都沒有插話,既沒有出聲提醒身邊左膀右臂出言慎重,也沒有附和挖苦那位不得人心的世子殿下,神情淡漠。義父大柱國馬上要進京面聖,因此暫時是不會去北涼北莽兩軍犬牙交錯的邊境,一切軍務將一併交由陳芝豹負責,北涼三十萬鐵騎對此早已習以為常,小人屠既是大柱國的首位義子,又是文韜武略皆超拔流群的名將,誰不知道這一襲白衣當年若不是親口回絕了皇帝陛下讓他去南邊獨領一軍,現在早就是權傾南國的一方封疆大吏,哪裡輪得到南方十部蠻夷在那邊上竄下跳?
韋甫誠微笑道:“寧大戟領了這份苦差事,估計要氣悶到天天睡不著覺了。”
典雄畜幸災樂禍道:“寧鐵戟這人不壞,殺起人來從不手軟,馬戰步戰都夠勁道,老典跟他齊名,服氣!至於韋夫子你嘛,說實話就遜色了些。”
韋夫子不以為意,典雄畜這廝素來心直口快,與他講上兵伐謀的大道理,聽不進耳朵。
陳芝豹望了望頭頂天色,喃喃道:“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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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幼薇扭捏著要單獨乘馬,徐鳳年拗不過,乾脆就把白馬讓給她,自己則上了馬車,車廂裡鬥雞眼老頭兒終於穿上了靴子,伸長脖子去看姜泥手捧的秘笈,蹲在角落的姜泥最是吝嗇小氣,豎起封面,自顧自默唸讀書,兩人就這麼僵持不下,比拼耐心。老頭看到世子殿下鑽入車廂,顯得有些不耐煩,登鼻子豎眼的,不給半點好臉色。
徐鳳年坐下後,摘下繡冬春雷雙刀放於膝上,樸拙春雷在下,秀美繡冬在上,兩柄刀一長一短,交疊擺放,也是一道養眼美景,便是姜泥也忍不住多瞧了兩眼,她曾親眼見識過白狐兒臉在聽潮湖冰面上雙刀捲起千堆雪,心中對徐鳳年憎惡更深一層,那般美麗的女子才配得上這雙刀,徐鳳年你練刀再勤快,也是個兩頭蛇三腳貓,只會辱沒了雙刀!上來聽書的徐鳳年自動忽略掉羊皮裘老頭,閉上眼睛,吩咐道:“讀那本《千劍草綱》。”
姜泥開啟腳邊塞滿秘笈典籍的書箱,好不容易找出古篆體封面的《千劍草綱》,翻開閱讀起來,這段時日,讀書賺到了銀子不說,還被迫認識了將近百個生僻字,一字十文錢的慘痛代價,每個字讓姜泥第二次撞見都要咬字格外加重,果然是一位嫉惡如仇的小泥人。徐鳳年聽著比較首次閱讀要舒暢太多的聲音,氣息隨著《千劍》文風而微微變更,士大夫登高作賦,那都是有感而發,越是情深,讀之越是動容,武者撰文也是一個道理,寫出來的東西跟佛道經典根本不是一種味道,這《千劍草綱》更是字字鏗鏘,難怪白狐兒臉會極為推崇,說這本是在二樓豐富藏書中能排前三甲的好書。
徐鳳年聽得入神。
卻被人打岔:“都是屁話。”
被打斷節奏的姜泥將腦袋從書籍後頭探出,瞪了一眼。
老頭兒對世子殿下相當不敬,刻意生疏,唯獨對姜泥卻是青眼相加,擠出一個笑臉,主動解釋道:“老夫是說這本書滿紙荒唐言,誤人子弟。”
徐鳳年睜開眼睛,微笑道:“此話怎講?”
不管身手如何可那臭脾氣絕對是天下少有的老頭兒白了一眼,譏諷道:“老夫便是一字一字詳細跟你說劍道,確定不是對牛彈琴?”
徐鳳年無可奈何,這老怪物在徐驍嘴裡似乎歲數不小於王仙芝,只有忍著。
姜泥顯然很喜歡看到徐鳳年被人不當一回事,雖說不怎麼對這古怪老頭有親近感,可這一刻卻是心中好感嗖嗖嗖往上猛漲。老頭看到姜泥臉色變化,心情大好,對徐鳳年的打擊不遺餘力,“你一個耍刀的門外漢,就別糟踐《千劍草綱》了,這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