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特蘭蒂斯海底聖城,聖城中心的某座神廟內部的花園裡。
芬雨美披散著一頭華貴的長髮,站在一個噴泉池前,看著從噴泉池裡面噴出的水霧,在半空中形成的螢幕若有所思。
那面懸空漂浮的,由一環套著一環的水花形成的螢幕裡面顯示的場景,正是西城競技場裡面正在發生的情況。
她看著郎天義等人,在競技場中央並肩站立時那種視死如歸的眼神,慢慢的皺起了眉頭。
在她身後的花叢中,一名身穿粉色襯衫,黑色西褲的男子,肩膀上扛著一把黑色的小提琴,右手琴弓微顫,正拉著一首悠美的曲子。
他的身材瘦而高挑,不算太長的頭髮,向後梳起一個馬尾式的碎辮,左耳戴著一個精緻的耳鑽,眉目像是精心修整過,有著女人一樣纖細的眉腳,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清新高雅的氣質。
尤其是他那臉上不論在任何時候,都掛著的溫柔的微笑,在高貴之餘,又增添一絲的平易近人,讓人感覺很容易親近。
這人正是從剛一進入深海空間,便神秘消失的,號稱特事工地天干特事處天子二號的人物,趙凱文。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們的人,就連憤怒時都很優雅?
就像你們這裡生長在深海之下的花兒一樣純白。
明明他們已經贏得了這場競技,但是他們卻沒有耀武揚威,還在勝利之後跟你們講道理,希望能夠感化你們。
我早就說過,華夏先祖留下的精神,沒有完全泯滅,只是暫時的睡著了,早晚有一天,會醒過來的,而這,就是一種文化?”
一曲完畢後,趙凱文拎著小提琴,從花叢中走到芬雨美的身邊,看著水霧螢幕裡面的場景,微笑著說道。
“什麼文化?”
芬雨美問道。
“對你們來說很短暫,對我們來說很久遠了,要追溯到中國春秋時期的諸子百家,這種文化叫做‘儒家’!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看看吶,他們這是想要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他人的性命,多麼可愛啊,就好像是一樣莫扎特在樂曲中要抒發的詩意一樣,讓人感到憂傷。
若是換作我在那裡,我可是要殺掉你們很多海底人,來祭奠這種詩意的!”
一邊說著,趙凱文的眼角竟紅了起來,隱約有淚光在閃動。
他輕輕的拭去了眼角中的淚痕,整理了一下情緒,說道,
“好了,該看的你都看到了,現在你總該相信地表人類從祖先那裡繼承下來的精神,還沒有完全滅絕了吧?
這種精神啊,就好像是長眠在寒冬裡的種子,它們會在大雪紛飛的冰河世紀中長眠,但只要有破冰者來破開冰凍的土地,它們就會甦醒過來,發芽,開花......”
說到這裡,他突然伸手指向螢幕裡面顯示的競技場中央的郎天義,一改一如既往輕柔的口氣,變成一種堅定的口吻,說道,
“而他,就是那個破冰者!他先睡醒了!”
芬雨美看著螢幕裡郎天義的身影,說道,
“郎天義,袁天罡,呵呵,跟我一千年初次見他時的感覺一樣。
或許,那種敢於窺探宇宙玄機,揣摩萬物初始,寓言眾生後世的精神,真的沒有滅絕。
經過了一千多年後,再次輪迴到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上。
這樣人,一千年才能出現一個,對於你們地表人來說,這個時間,太漫長了,又有多少人能等的起呢?”
“偉大的先驅者,都是成群的來,成群的走,在有他們的時代創下輝煌,在沒有他們的時代留下傳說。
就像是文藝復興時期的歐洲,如同雨後春筍般湧現出的成群結隊的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