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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得先確認她吃下的那碗湯藥不會對她身體有損才行。
皇帝命人去請太醫,雲鶯亦無不可。
她想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
頭髮花白的張老太醫被宮人匆匆請來勤政殿。
一路上走得急,他年紀又大了,進來的時候尚有些氣喘吁吁的,緩下兩口氣,方上前與趙崇和雲鶯見禮。
“張老太醫免禮。”趙崇虛虛抬手,示意夏江上前扶張老太醫起身,復看一眼雲鶯,“請張老太醫過來,是想讓張老太醫為淑順儀請個平安脈。”
張老太醫便即領命,上前去為雲鶯看診。
手指隔著羅帕搭上雲鶯的手腕,張老太醫很快眉心微蹙,良久收回手來,他退開兩步,恭敬詢問:“不知娘娘這些日子身體可有什麼不適之處?”
雲鶯回答:“倒無什麼不適。”
“不過方才莫名犯惡心,乾嘔過一陣。”
張老太醫便又道:“請陛下和淑順儀娘娘恕老臣失禮,卻不知娘娘本月的月事可曾來過?”
雲鶯輕聲回:“未曾……”
張老太醫瞭然般點一點頭,面上方浮現一點喜意,聲音也隨之拔高兩分,一拜道:“恭喜陛下,恭喜淑順儀娘娘,若老臣診斷無誤,娘娘應當是有喜了。”
雲鶯無聲微笑去看趙崇,衝他挑了下眉。
趙崇握住她的手,問張老太醫道:“張老太醫方才為何先詢問淑順儀這些時日是否身體不適?”
張老太醫躬身說:“回陛下的話,老臣為娘娘診脈時發現娘娘有些氣血不足之症,因而雖娘娘脈象圓滑如珠滾玉盤,但也可能是脾胃不適所致。只方才娘娘說身體沒有什麼不適,又不曾來月事,老臣才下定論,娘娘乃是喜脈。”
雲鶯聽著張老太醫的話便明白自己為何會被張老太醫診斷出喜脈了。
她向來有氣血不足之症,才有劉太醫來幫她調理身體。若吳太醫那藥會致她脾胃不適,出現乾嘔、嘔吐之症,兩相結合,自會叫旁的太醫也得出她有孕的判斷。
“原是如此。”
趙崇頷首,知張老太醫所言不虛,心裡也逐漸有定斷。
張老太醫未提及旁的,想來那“安胎藥”確實對雲鶯的身體無礙,但趙崇仍是道:“吳太醫今日為淑順儀診出喜脈,故而請張老太醫前來看一看,若有須得謹慎小心之處,煩請老太醫直言。”
張老太醫瞭然,只問:“不知吳太醫可曾為娘娘開過安胎的藥方?”
雲鶯說:“開了的。”
吳太醫開的藥方在月漪殿。
趙崇命夏江取來送至勤政殿給張老太醫過目。
張老太醫看過吳太醫開的藥方,是正經的安胎湯藥,如實回稟趙崇和雲鶯。
看過藥方後,張老太醫才退下了。
不一時,側間又剩下雲鶯和趙崇兩個人。
雲鶯乖巧安靜看著趙崇,她沒有說話,這個時候也已沒有必要開口。
“明日朕再讓張老太醫去為你請脈,今日那湯藥的藥渣先留著,明日讓張老太醫看一看。”
趙崇暗忖間對雲鶯說。
藥方沒有問題,問題或許出現在藥材上。
畢竟不少的草藥若非有醫術傍身,大抵是分辨不清的。
雲鶯點點頭:“是,臣妾記下了。”
她應下這話後便繼續保持緘默,少傾趙崇問她:“愛妃有何想法?”
想法?
想法肯定是有的。
她想看戲,想要看一看這出她“有孕”的大戲最後會演成什麼模樣。
然而這須得皇帝陛下願意配合,且事關皇嗣,事關“陛下的頭一個孩子”,不可草率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