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宮,也正好讓母后一道品鑑。”
婁昭儀不意皇帝會開口讓她們去永壽宮。
但好歹是有個表演的機會,更何況皇帝陛下已經發了話,她們幾個人自然沒有拒絕的餘地。
“淑昭容也去。”
趙崇很快看向雲鶯,補上一句。
“臣妾領旨。”對此無可無不可的雲鶯應下趙崇的話。
自也不曉得,趙崇此時一面暗暗打著同她多待一會兒的主意,一面非要叫她親眼看著他沒有起什麼別樣心思。
未幾時,御輦在永壽宮正殿外穩穩停下。
雲鶯、婁昭儀、姜貴嬪、崔婕妤以及傅才人也相繼到了永壽宮。
因計劃被打亂,負責表演的姜貴嬪三人路上難免忐忑。
按照計劃,崔婕妤曾在御花園偶遇過皇帝陛下,她們便也用上守株待兔的法子。這法子笨拙,但妃嬪不可窺探帝王行蹤,笨一點的法子至少很完全,且訊息總歸會傳到夏江公公耳中,亦即皇帝陛下總會知道,她們便必定有機會。
未曾想提前被皇帝陛下撞破,又讓她們來永壽宮當著太后娘娘的面表演。
好在太后娘娘向來溫和,想到這一點,她們方不至於太過慌亂。
婁昭儀為著能在御花園“偶遇”皇帝陛下,籌謀多時。
她需要得寵的那個妃嬪不會變得像雲鶯一樣輕易壓在她頭上,也要那個妃嬪足夠溫順聽話。
念及陛下向來不是耽溺情愛之人。
是以,她沒有將寶悉數押在某一個妃嬪身上,而是讓姜貴嬪、崔婕妤和傅才人三人皆參與進來。
婁昭儀原本勢在必得。
然而剛剛瞧見皇帝陛下看著雲鶯時眼角眉梢染上的笑意,心裡變得沒底。
她禁不住去轉過臉看正在將那隻波斯獵犬交給宮人看護的雲鶯。
覺察她視線的雲鶯不緊不慢望過去,淡淡一笑:“婁昭儀,我們也快些去向太后娘娘請安罷。”
雲鶯的從容鎮靜讓婁昭儀心裡很不舒服。
在她看來,這種從容鎮靜無外乎來自皇帝陛下的偏寵。
但這局面定會被打破。
婁昭儀堅定心思,和雲鶯相繼入得永壽宮正殿,姜貴嬪三人隨即也跟在她們的身後進去了。
周太后見趙崇來請安身後還跟著那麼多妃嬪,心裡大概有了數。
之後,她面上一切如常,欣賞過姜貴嬪幾人的精彩表演,也有一番賞賜。
婁昭儀本便是精心挑選的這三人。
姜貴嬪擅琴,崔婕妤擅簫,悠長典雅的樂聲迴盪在殿內,配上傅才人的翩翩舞姿,實是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坐在殿內的雲鶯也認真欣賞這一場表演,大飽眼福。相比之下,趙崇是最無心欣賞的那個,他目光時不時落在雲鶯身上,卻不能盯著她看,唯有不時看上一眼。
周太后將皇帝這幅模樣看在眼裡,倍感無奈。
於是待姜貴嬪幾人領賞謝恩,周太后道:“你們有心了,哀家有事和陛下商議,若無旁的事,便先退下罷。”
婁昭儀和雲鶯當下起身同姜貴嬪她們幾個人知情知趣退出殿外。
她們離開後,周太后沒好氣瞥向趙崇:“陛下不是答應過哀家,兩……”
“朕並不曾去過月漪殿。”
趙崇理直氣壯截斷周太后的話,笑一笑,“母后明鑑,朕今日乃是在御花園偶遇的鶯鶯。”
鶯鶯?
周太后因為皇帝這不遮掩的稱呼而扶額。
趙崇同樣意識到自己喊得太順口,輕咳一聲道:“今日之事,算不得違背同母後之間的約定。”
周太后輕嘆一氣:“陛下是打量哀家老了,看不明白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