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阿黃穿著件格外喜慶的紅棉褂。
他懷疑那件喜慶的紅棉褂乃是雲鶯親手為阿黃所縫製。
牽著雲鶯的手不曾鬆開,趙崇手掌添了點力氣,將雲鶯拉到自己面前,方把人帶入懷中,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趙崇手臂擁住她,咬了下她的耳尖又哼了哼:“愛妃不是為阿黃做過一身紅棉褂?怎得那時候不嫌自己的女紅不好?”
雲鶯:“?”
阿黃一隻波斯犬哪知道什麼女紅好不好?
不,不對,為何要和阿黃計較?
紅棉褂……
雲鶯努力回想,記起除夕想著圖個喜慶,給阿黃也穿上了新衣。
除夕夜她還讓阿黃代她來過一趟勤政殿。
早知道那個時候應該幫阿黃將紅棉褂提前脫下來才是。
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
趙崇聽見雲鶯後悔起不該讓阿黃穿那身紅棉褂來勤政殿見他,牙根發癢。
更要緊的難道不是她給阿黃做卻不給他做嗎?
難道在她心裡,他連阿黃也不如?
這個想法一從腦海蹦出來便叫趙崇收緊手臂,把懷裡的人箍得更緊。
“臣妾那時也只是用點碎料子胡亂給阿黃做了件紅棉卦,只圖應個新年的喜慶。”雲鶯無奈道,“何況,阿黃也不懂這些,臣妾自不擔心它穿得不合身。”
趙崇只覺滿心酸澀,把人攏在懷中悶聲道:“藉口。”
雲鶯:“……”
但被說是找藉口也沒辦法反駁。
認真計較的確是藉口。
的確是藉口?
趙崇因雲鶯內心承認對他的不上心而更覺心酸,不由鬆開手臂。
雲鶯也不想繼續說這些,當下將話題轉移:“陛下將這身寢衣換了罷,否則只怕也休息不好。”
得到的卻是趙崇否定回答:“不。”
更有甚者,話音落下,他將坐在他身上的雲鶯挪到床沿坐下,而後自顧自上得床榻,躺下以後只雙眼緊閉。起初想借這身寢衣說的話也失去說出口的興致。
雲鶯偏頭去看躺下的趙崇。
她覺出他不快,依舊嘗試著輕輕喊他一聲:“陛下?”
正在生悶氣的趙崇自然給不出任何回應。
雲鶯便這麼坐著安靜看得他片刻,終是沒有上床榻,將帳幔放下以後,輕手輕腳離開側間。
“夏江公公,勞煩派人去請張老太醫前來。”
尋到候在殿外的夏江,雲鶯對他道。
待夏江應下此事,回到殿內的雲鶯先去尋自己之前落下的羅帕。
那方羅帕上浸染了許多汗,也不宜擱在龍案上,是以她想將帕子尋回來。
走到龍案附近卻不見那方羅帕。
雲鶯疑惑,心覺皇帝沒有道理要收起那麼一方帕子,便想著會否不小心被拂到龍案下,當即俯下身去尋。
龍案下一樣不見羅帕。
然而云鶯的視線被另一樣東西吸引。
一隻袖爐。
一隻銅雕錦地龍紋八寶袖爐。
雲鶯蹙眉伸出手,觸及袖爐,一片暖意,分明是才被人用過的。
她畏寒,如今也已不必用袖爐取暖,不提……
不提皇帝陛下本便不畏寒。
能出現在龍案下的袖爐,除去被皇帝陛下用過,難道還能是別人用過麼?
雲鶯想起兩碗姜棗茶下肚後熱汗涔涔的趙崇。
難道與這隻袖爐有關?
這是……
雲鶯到底曾在後宮摸爬打滾過,各式各樣的手段見過,裝病這樣的伎倆實在是不稀奇。稀奇只在於,這種伎倆現下為皇帝陛下所用,可是皇帝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