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龍澤義站在窗邊，很久才恩了一聲，煙，一口一口地吸得很來勁兒。
「那她是不是一個月前提出的？」方冉冉的心在這一刻放慢了速度，她怕心跳聲太大蓋過了什麼。龍澤義昂著的頭最後還是上下晃動，嘴裡還是嗯了一聲。
方冉冉聽的清楚，放慢的心跳立馬加速，彷彿是千軍萬馬在她心裡奔騰，想要衝過最後的閘關，方冉冉的火氣飆升，她感覺她的脾氣快要到了臨界點。撐在桌面上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方冉冉真的不敢相信她聽到的答案，龍澤義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冷漠無情的。方冉冉怒氣沖沖地說：「你！你竟然同意了！」
龍澤義沒有說話，他說什麼都是徒勞，人已經走了，再去說當初如何如何，那未免太可笑了。龍澤義的沉預設可讓方冉冉笑出聲來，只是聲音越發冷起來了，用著極其壓抑的聲音說：「龍澤義，我第一次對你失望，從進入公司到現在第一次這樣從心底裡瞧不起你。你作為一個領導者，在遇到困難時，想的只有公司利益我可以理解你人性自私的一面，但是你對員工能冷漠到這種程度，我覺得我還真是看走眼了。我下午會遞交辭職書，恕不奉陪了。」
方冉冉說的一番話讓龍澤義一直壓著的情緒也開始不受控制了，他心裡亦是有著火氣的，擰著眉頭問：「方冉冉，你不覺得你這樣說未免太過武斷了麼？我們合作幾年了？我的為人真就像你說的那麼不堪？」龍澤義情緒激動，方冉冉絲毫不懼，咬牙切齒厲聲問：「那你為什麼要在那時候同意完顏玉辭職，而且還隱瞞我這個直屬上級？完顏玉那麼好的員工，你捨得我還不捨得呢！」方冉冉心裡真的是擰著勁兒的在疼，完顏玉啊完顏玉！我想深深地疼惜你，又想狠狠地抽打你，你為什麼在那樣的時候作出這樣的決定來？
方冉冉步步緊逼，龍澤義被逼的無路可走，拳頭猛勁兒砸向牆壁，惱怒地吼了一句，「完顏玉當時跪下來求我，你讓我說什麼？你倒是說說，我該怎麼挽留？」
面對情緒激動的龍澤義，方冉冉啞然，這個答案太出乎意料。完顏玉到底做錯了什麼，要做到下跪那麼嚴重，這事一定有蹊蹺。龍澤義既然都說出一個開頭了，他就沒打算再隱瞞，見方冉冉並沒有嗆聲，他的語氣比剛才緩和了一點，說：「我承認我最後是想過要和方曉曉解除合作關係，我辛辛苦苦經營的小公司我不想毀於一旦是一方面，我們一家上下都要靠我賺錢。完顏玉可能猜測到我有這個想法，她就跟我說了實情，她說文章是她所寫，所以她會站出來，讓我不要和方曉曉解除關係，不要把方曉曉交給那家人。我當時沒有立刻表態，因為也是在猶豫，沒想到她那時突然跪下來求我……」
龍澤義稍有停頓，又很急地表明態度，說：「我要說明，我那時只是有那個想法而已，並沒有決定要把方曉曉怎麼樣，但完顏玉篤定了我會去做……我無論說什麼，她都不信……」龍澤義聲音也有些哽咽。完顏玉下跪那一幕歷歷在目，他想忘卻忘不掉，那一天，完顏玉只是默默流淚，跪在他的辦公桌前一言不發，任憑龍澤義怎麼說她拉她，她都不肯起來，直到龍澤義同意她的請求。
「呵呵。」方冉冉只回了這兩字，她現在好想哭啊，為那個傻傻的皇族哭，她怎麼會傻到這種程度，明明瘦弱的要死卻非要死扛，她那時求一下自己會死嗎？會不會死？她寧可跪下求龍澤義，也不願站著求自己……方冉冉想得眼圈都紅了，完顏玉是不想求她，還是不想牽扯她？這個孩子用著最讓人心疼，用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方式保護著所有人，但卻唯獨放棄了保護自己。方冉冉還在低頭思考這些，又聽見龍澤義的聲音響起，一聽就不是什麼好事。
「冉冉，還有件事我必須要和你商量。」龍澤義平復心情，打算說點正事，完顏玉離開已成事實，再去糾結只是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