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就一杯酒嘛,」賴英川訕笑起身,他剛剛注意到蔣經年的臉色不太好看,趕緊挺著啤酒肚站起身,笑著轉移話題:「剛才看你的舞蹈跳得不錯啊。」
賴英川伸手示意夏瀾笙「要不然來這裡坐?」
夏瀾笙沒動,一條大長腿突然橫擋在她前面,腿的主人微微低頭喝酒,眸光卻是上揚,像是看著獵物似的盯著夏瀾笙。
桌上的,一個比一個精明,陳藝荷主動開口,「來都來了,坐這裡。」陳藝荷笑道,拍了拍蔣經年橫出去的大長腿,「趕緊的,蔣少爺,讓個座。」
蔣經年嘶了一聲似是不耐煩,大長腿往旁邊敷衍地挪了兩下,空間窄得一隻貓都蹲不下。
你敢讓,我就敢坐,夏瀾笙擰身往下坐。
蔣經年也不躲,下一秒,幾乎就要坐到腿上時,陳藝荷往旁邊挪了下,這才是坐下了。
賴英川也尷尬地坐下,恍然意識到剛剛似乎犯了個錯誤,他察覺到蔣經年和夏瀾笙好像是認識。
蔣經年偏眸掃了一眼夏瀾笙,往日白皙的臉頰此刻是淡淡的紅潤,一定是喝酒喝的。
如果怒氣有數值,夏瀾笙此刻怒氣值接近滿分,昨晚華鼎獎典禮兩人久別重逢,現在又是多日才見一面,隨時隨地見面都能「氣上加氣」,臉不紅就怪了。
夏瀾笙落座,基本沒和蔣經年說過話,蔣經年喝酒時偏安靜,偶爾低頭和旁邊的人交流幾句。
陳藝荷偶爾和夏瀾笙攀談幾句,倒不是昨天那副說話帶刺的樣子,至少面上挺溫柔。
不時有人給蔣經年倒酒,蔣經年舉杯時溫熱的手臂會碰到夏瀾笙,她會瞟上一眼。
他們的目光隔空相遇,滋滋啦啦帶著火花,不是愛意的火花,是兩種情緒的強烈摩擦。
喝醉酒的男人間,永遠都少不了葷話題,蔣經年不搭腔,不過也沒反對,夏瀾笙聽得刺耳,起身告辭直接下樓了。
蔣經年望著遠去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淡了幾分,他也站起身,「你們玩吧,記我帳上。」邊說邊翻出震動的手機,助理髮來的資訊:經年,辦好了。
陳藝荷喊了兩聲「經年」,蔣經年頭也沒回,賴英川殷勤地送他到樓梯口,「用不用我送?」
蔣經年只是抬手擺了兩下,徑直下去了。
賴英川回到座位,悄聲問:「他們是不是認識啊?」眾人也都不知情,也有點納悶,今晚怎麼看氛圍都不太對。
蘇夏這時候打電話給夏瀾笙,瞧見人從樓上下來,「你去哪了啊?我再找不到你都要報警了。」
「我累了,你替我和前輩說一聲,我先回去了。」夏瀾笙往外走,蘇夏看出她情緒不對,忙拽住她,「我跟你一起走。」
蘇夏打電話告知一聲,她挽著夏瀾笙的手臂,關切地問:「你沒事吧?」
夏瀾笙搖搖頭,低頭戳手機:我要回家了,你還不走?
狗男人:你是在管我?
夏瀾笙用力戳手機,回覆:不行?
狗男人:管好你自己吧。
夏瀾笙:我有重要的事跟你談,早點回來。
計程車停下,兩人都坐上後排,蘇夏禮貌道:「師傅,去電影學院。」
狗男人:什麼事?
夏瀾笙按著螢幕的指尖點了兩下,她的思緒也停頓兩秒,「師傅,先去電影學院,之後去天鵝湖別墅。」
蘇夏後知後覺,「你今晚回家啊?」
夏瀾笙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幾次敲字,幾次刪除,最終只寫了兩字:離婚。
天鵝湖別墅,蔣經年和夏瀾笙的婚房。
夏瀾笙蹬掉高跟鞋,滿身疲憊地靠在門口,昏暗的光亮隱約看得清房內奢華典雅的佈局。
傭人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