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門口,藍羽讓陳瑜先走,她目送他離開,不過她沒有轉身離開,彎身躲在樹叢裡的藍希扛不住了,她的雙腿開始作疼。藍希幾次稍稍探出身體去觀瞧,發現藍羽都站在原地不動,目光沒有定在她的方向,她想站起身又怕被發現,很想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藍希看看地面,不遠處有一塊草地還挺乾淨,她小碎步挪過去打算就此坐著等姐姐離開再走。草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一雙運動鞋也出現在她的面前,藍希帶著探尋的目光仰起頭,額……藍羽就站在她的面前,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她,藍希腿軟支撐不住,直接坐到草地上去了。
「還不起來。」藍羽說,臉色並不好看。藍希人小,可是小孩子卻是很機靈,更何況眼前的人是她的姐姐,從小到大都陪伴她身邊,姐姐瞭解她,藍希一樣知道姐姐。
「姐姐,我腿軟,站不起來,要抱抱……」藍希幾乎是習慣性地跟藍羽撒嬌,其實現在十幾歲的小孩子早熟得很,撒嬌什麼的少了許多。藍希的撒嬌,在面對藍羽時,特別駕輕就熟,此刻撒嬌直哼唧,好似一塊軟糖,任人揉捏。藍羽抿著嘴角沒有戳穿小不點,右手伸出去,腰肢半彎,藍希雙手抓著藍羽的手臂,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光是抓握住還不夠,連身體都壓了上去。
最後的姿勢變成了藍羽的手臂彎曲,藍希的小腹貼著她彎曲的臂膀,幸好藍羽一開始就很用力才不致一起摔倒。
「姐姐。」藍希懷揣著小心思,拿眼睛偷瞄藍羽。藍羽知道,卻沒有眼神回應,嘴裡應了一聲,手裡牽握那隻小小手向前走,藍希攥得她有點疼,這孩子的力氣似乎越來越大了。
「姐姐。」走了沒幾步,藍希又軟軟地了叫了一聲,藍羽這次看向自己的右下方,小不點仰著頭,明亮的雙眸,那裡面也許會有自己的倒影,問:「怎麼了?」
「你是不是都知道?」藍希沒有特指,藍羽也回答的朦朧,「是的。」藍羽沒有回答她知道什麼,只是囑咐藍希,「以後不許再這樣。」
「為什麼!」藍希的步子一頓,停得突然,藍羽的身體也被向後拽了一下,她稍微向前用力,慣性的力量將藍希帶出了幾步。藍希存心抵抗,雙手都攥握藍羽的手腕,下意識用力向後拉扯,身體更是後仰,角度越來越接近於九十度。為什麼她不能再接姐姐回家,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不讓?藍希不理解,也不想理解藍羽嘴裡說的不許這樣到底是什麼,總之是意味著拒絕。
藍羽為了不讓藍羽與地面親密接觸,她自然是反方向用力,手腕開始作疼,「為什麼不讓我做?我為什麼不能來這接你?」藍希委屈,眼裡也都是無辜而又受傷的神色,大聲地質問,她完全忘記了力度的問題,只是使出吃奶的勁頭與藍羽對抗。
「藍希,我沒說不讓你接我。」藍羽因為手腕的疼痛皺眉,彎眉蹙著,嘆息一樣說:「你的力氣是越來越大了,手腕有些疼。」藍希聽到允許她繼續跑這麼遠接人心裡是歡喜,嘴角上翹,睫毛眨動的頻率都因此提高,漂亮的眼睛彎成兩彎月亮,但是藍羽的下一句話說出口,她心裡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快點放手!理由很簡單,姐姐疼了,所以她應該鬆開。
藍希鬆手,最直接的後果就是整個人直接跌向地面,再加上之前過於用力,這一下摔得很重,藍希哇呀一聲就哭開了。
「誰讓你鬆手的!我看看摔壞了沒有,哪裡疼?」藍羽心疼妹妹,她彎腰從地面上拉起藍希,左瞧瞧右看看,手裡的動作也沒有停,揉揉藍希的後腦勺問:「是不是磕到了這裡?」
「嗚嗚……是……」藍希哭了,不只是因為這一下摔得太疼,還有剛剛聽到的話語也讓她小心臟難受了,後來藍羽的話又讓她感動,小孩子心裡就百感交集了。小時候,總是很容易滿足,更加容易被打動,所以才會那麼容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