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花千凝抬眸問。
「我的真心。」公孫夢未笑得溫情。花千凝不自在地偏過身子,故意將視線投向遠處,公孫夢未做起表白心意這種事,還真是順手拈來,真叫人覺得,她是太過於隨性,對於什麼都隨性,讓人在被寵愛時,還有一絲不安。
「走吧,今日早些歇息,明天一早回宮。」公孫夢未手心攤開,伸出去,花千凝盯著她紅潤並不細膩的手心出神。公孫夢未給了她選擇的權利,可以選擇相握,也可以拒絕,花千凝將香囊揣好,選擇握住那隻手,觸感有些粗糙,但卻安心。那真是一種難以描述的奇特之感,她之前明明厭惡這個人,但卻能從她這裡汲取安定。
回到寮房,兩個人歇下,公孫夢未側躺,花千凝也是如此,公孫夢未望著花千凝的背影,很想擁她入懷,但卻忍住那個念頭。哈公孫夢未呼了一口氣,很厚重,似是嘆息,「你怎麼了?」花千凝聽見公孫夢未嘆息三次了。
「沒什麼。」公孫夢未翻了個身,討厭花千凝身上那個香囊的味道,聞得她也覺得暈暈的了。
「……」這人總是喜歡口是心非,花千凝沒有再問。花千凝闔上眼眸,周圍安靜極了,很快,意識就有些渙散了,似乎從那天早上起,一到晚上,身體都會發燙,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身體開始難受,花千凝下意識地蜷縮身體,忍一忍睡著就好了,不想再給公孫夢未添麻煩。
「小東西。」公孫夢未的聲音突然傳來,花千凝渙散的意識聚攏,蹙眉睜開眼睛,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我覺得,我還是想說出來。」
「什麼?」甦醒了,身體的疼痛格外鮮明瞭,花千凝疼的身體開始發抖,灼人的熱度從身體內底散發出來,好似要把她燒盡。
「我不喜歡你身上帶著那個香囊。」是的,她很討厭,不單單是因為那是如意贈送的,更是因為那味道乍聞起來馨香,但久了會讓人覺得噁心,小東西難道不是這個感覺嗎?
「所以呢……」花千凝說話開始吃力,以往忍一忍就過去了,但今天,公孫夢未突然說話,讓她離睡眠越來越遠了。
「你可以把香囊丟掉麼?」公孫夢未也是明知故問,花千凝咬著牙,一字一頓,「不可以。」
公孫夢未以為花千凝生氣了,說話那麼用力,氣到身體都發抖了,忙說:「罷了,我就是那麼一說,你不想扔,那就留著算了。」
「睡吧。」花千凝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快點睡著,快點天亮吧。
漫長的夜啊,花千凝覺得,睡不著的夜晚如此難熬。公孫夢未翻了個身,呼吸若有若無,花千凝難受得躺不住了,她的身體好燙,好熱,她想出去吹風,也許會好受些。花千凝艱難地坐起來,放輕了動作,從公孫夢未身上邁過去,輕手輕腳推開門,站在門口,一陣風颳過來,呼呼的風聲吹過來,捲起一個旋風,花千凝身子抖了一下,整個人一下子涼快了,下一秒,就是寒冷,「呼」下雪了呢,真漂亮,花千凝嘴角的笑意都透著寒冷。
「千凝千凝」十分細小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花千凝感覺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豎起耳朵聽,卻又只有風聲。花千凝身子連續哆嗦了幾下,冷得直呵氣,但卻是不想進房裡,害怕那股煩躁的燥熱,那種難以言說的疼痛……好想這樣一直天亮。因著寒冷,花千凝十分清醒,因著寒冷,那股燥熱被逼退,疼痛也跟著消失了。
公孫夢未自從和花千凝睡在一處,從沒有睡得特別踏實過,因為心裡惦記這個人,這幾乎是下意識的行為。公孫夢未睡夢中,習慣性摸摸身旁的人,想看看被子是否蓋得嚴實,摸了幾下,空空如也。恩?公孫夢未閉著眼睛,仔細上下摸索一番,當真沒人!公孫夢未噌地一下坐起來,叫道:「千凝!」
公孫夢未立刻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