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意側眼看去,只見門口處進來個穿著花襯衫帶著大金鍊子的中年人,明明陽光不烈,偏要帶只墨鏡。
鍾意:……優秀,管一條天狗叫老東西。
「秦秦!」老伯見到兒子叫道,「你不要亂說!你回來幹嘛?」
那人撇了撇嘴。
「昨天晚上就回來了,去老四家打麻將。還不是被你給氣回來的?!老東西,我給你錢,不是為了讓你亂花!」花襯衫大搖大擺往裡走。
花襯衫步步相逼的,踩斷一棵毛地黃。植物的汁水瞬間從斷莖處湧了出來。
秦伯立刻起身,佝僂的身體擋在他前面:「秦秦,你怎麼能這樣?」
鍾意站起身來:「這樣,咱們先說救狗的事。你說你是縣寵物醫院的,應該很厲害了。可是小黃明顯看上去不對勁,你用你的方式來處理,我再用我的方式來處理,咱們看誰有效果,不就可以了。」
花襯衫一臉狐疑地進了門,很不客氣地拿起聽診器,在小狗身上聽了一通。又把它懟在b超機下看了看。
「沒有問題!」花襯衫非常確鑿。「只是耳朵位置有點毛囊炎,它就是作!想要人心疼。」
鍾意鎮定著開啟醫藥箱,拿出一瓶雲南白藥。倒在手心。這本是很苦的藥,小黃卻大口大口吃了起來,還舒服得哼唧。
他也把小黃放到了b超機下,用手點著螢幕說:「喉管位置、食道、均有一定程度的出血,且是舊傷又裂開的,不過還好恢復,只要多吃雲南白藥就好了。」
花襯衫:???「什麼也看不到。」
他們實在太鬧騰了,導致外面圍了一圈人。有個鐘意的老顧客大聲講:「你看不到就對了!這可是鍾神醫!就算同一個b超,有的醫生如霧裡看花,有的卻看得清清晰晰。我家貓懷孕,誰都看不出來,也還是鍾醫生看出來的。」
花襯衫:……這都是什麼和什麼?
鍾意放下小狗。不疾不徐地走出房間。沐上晨陽後,一身藏青色長衫籠上毛茸茸的光,像格外多出一件外套。
「好,小狗的事情說完了,現在我們來算另外一筆帳。」鍾意笑了。
鍾意笑起來時自是好看的。彎彎的眼睛,透明的瞳仁見光見亮,心無掛礙的模樣,有稚子的靈氣。
「你,你笑什麼?」花襯衫被這笑容弄的一愣,憤憤道,「你不要訛我。」
「你張嘴一個老東西,閉嘴一個老東西,秦伯大度,縱容著你,但我這宅子不能縱容。」鍾意用輕快的語言說著冷酷的事,「你聽說過吧,我這可是鬼宅啊,在這裡面住得妖怪動輒上千歲,你這麼不尊老,不怕遭報應嗎?」
「胡言亂語!」花襯衫才不信。現在這年輕人以為一兩句話就能把人唬到嗎。
「你試試看,看還能走動路嗎?」鍾意瞥了他一眼,從前臺處拿過一把小扇子,從從容容地給自己扇扇風,像看好戲般瞧著這邊。
「你瞎說什麼你個破醫生……」花襯衫抬腿。
可下一秒,他滯在原處,原本囂張的聲音少了半截氣力,「怎……怎麼回事?」
花襯衫的兩條腿就像杵在地面上,動也不得,彎也不得,急於掙脫,上身胡亂扭起來,跟著了魔一樣滑稽。偏偏人還又哭又喊的,墨鏡甩到一邊。
秦伯也是一愣:「鍾醫生……這?!」
年輕人看了秦伯一眼,示意他不要著急。
從鍾意的視角看去。
巨大天狗原身蹲踞在花襯衫旁邊,牙齒緊緊咬著他的破洞褲腿。
涎水從可怖的嘴角流下來,血色的瞳仁狠狠瞪著他,熱騰騰的哈氣足以把人灼傷。
好殘暴哦。
從花襯衫進屋子的第一刻起,天狗就往秦伯兒子身上撲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