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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用說,還有那麼多的瑣碎要處理。
兩國議和之後, 以往的一切都要改變, 涉及到諸多條款的商談, 可都不是什麼三兩句話能解決的問題, 都需要磋商。
今日,便是他們這些禮部的官員,特意一盡地主之誼。
當然了,顧覺非是促成這一聚最重要的人。
他不僅懂匈奴的文字,甚至會講匈奴那邊的話,在無形中,已佔到了交流的上風。加上名聲在外,如今新入禮部,打著款待匈奴使臣的名義,眾人出來宴飲,可沒少恭維他。
朝廷裡多的是見風使舵的人。
雖然搞不清顧覺非和他老子之間這謎一樣的關係,可這半點不妨礙他們看好顧覺非的前途,更不用說現在還有個禮部尚書陸九齡要抬舉他。
說不準,就是下一個禮部尚書呢?
沒有人知道顧覺非的野心,淺短的目光也只看得到眼前,只當是陸九齡要提拔這後生,也沒去細想顧覺非在這件事上到底會達成什麼目的。
所以,他們即便是恭維,也都恭維不到點上。
從頭到尾,顧覺非心裡都是淡淡的。
可不管應對誰,他面上的態度都挑不出差錯來,就連對面那些匈奴使臣,大多也對他頗有好感。
霍爾頓聽不懂外頭唱的是什麼,酒意上頭,說話都高聲大氣了幾分,只把酒盞一放,嚷道:“你們中原,你們大夏,什麼都好,就是唱得沒勁!這不男不女的,在臺上唱什麼?我跟你們講,我們匈奴,男人女人都能唱。我們公主,蘭渠公主知道吧?唱得最好——”
“啪!”
他話都還沒說完,旁邊就有人陰沉著臉,狠狠把酒盞壓到了桌面上。醇美的酒液在杯盞中劇烈地晃盪了起來,有不少濺了出來。
眾人俱是一愣。
霍爾頓舌頭都有些打捲了,心裡面也疑惑,只道是誰這麼不識抬舉,不給面子。誰料回過頭去,竟看到是那留了兩撇小鬍子的瘦子,頓時有些不耐。
“呼延奇,你什麼意思?”
呼延奇看著已經有些年紀,一雙小眼睛裡寫滿了精明,這時候臉色卻顯得極其難看。或者說,從今天這場宴飲款待一開始,他臉色就沒好過。
眾人喝得越高興,他臉色就越難看。
擺明了,不是對大夏這堆官員有意見,就是對匈奴這邊使臣的反應有意見。
這會兒驟然發作起來,眾人都有些始料未及。
霍爾頓雖然喝得有些多了,可對呼延奇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
心裡面,其實不很瞧得起。
眼見對方一副了不得模樣,他冷笑了一聲:“怎麼,說不得了?這回單于任命我為議和的主使,你不過就是仗著公主寵信,才有資格跟來,還敢置喙我?不過跟那個蘭業一道,用些中原的奇技淫巧來哄公主開心,當老子真把你放在眼底不成?!”
“你!”
呼延奇素知霍爾頓喝多了就這德性,可萬萬沒料到他竟在這麼多人面前不給自己的面子,更說出這樣過分的話來!
“你竟敢非議公主!”
“非議?”
仗著酒勁兒上來,霍爾頓才懶得給誰面子。前陣子輸給了方少行,心裡本就憋屈,如今又想起匈奴那邊的情況來,邪火一陣跟一陣地冒。
“她敢做,旁人就不能說嗎?學漢人也就罷了,還敢請漢人當先生。不都是你這走狗攛掇的嗎?!”
“你、你……”
呼延奇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酒桌上鬧這麼一出,實在是不好看。
禮部這邊幾個人看了,都是面面相覷。
顧覺非的目光裡卻多了幾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