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舊識了,哪裡需要特意去招呼她?”
孟濟頓時愕然。
顧覺非卻不說話了。
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到:前陣子他才在永寧長公主那邊當過一回“毛遂”,今天陸錦惜又帶著薛遲前來,若他是永寧長公主,聽了這訊息也不可能坐得住。
畢竟,長公主對他的心思,一清二楚。
怎麼可能不擔心自己侄媳在這裡吃虧呢?更不用說,薛況唯一的嫡子還在這裡,天知道他會不會將“魔爪”伸過去。
所以她親自來了這裡坐鎮。
說不準,回頭還要找陸錦惜聊上幾句。旁敲側擊,提醒她不要注意提防自己,或者暗示他不是什麼好人。
可……
只怕永寧長公主還不知道吧?
她這一位侄媳,壓根兒也不是什麼善茬兒。
換了前幾天,他或許還得擔心,永寧長公主的反對,或許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或者會對陸錦惜造成什麼影響。
可今天……
畫皮妖都已經相互拆過了皮,如今的陸錦惜,可不像是什麼沒主見的人了。
所以顧覺非沒有理會孟濟那微微帶著詫異的眼神,只負了手,不緊不慢踱步穿過了大堂,一路朝閱微館後面去。
那裡,幾位大儒正等著他。
二樓。
竹簾半卷,薛廷之照舊與陸錦惜坐在茶桌旁。
不同的是,這會兒薛廷之在喝茶,陸錦惜卻透過那欄杆與竹簾間的縫隙,朝著樓下看去。
這會兒內堂裡的人早都出來了,有的人滿面欣喜,隨同孟濟一道往閱微館後面去;但更多一部分的人,卻是沮喪不已,唉聲嘆氣。
看這模樣就知道,結果必定已經出來了。
只是……
“你們有瞧見遲哥兒嗎?”
畢竟此刻館中人實在有些多,陸錦惜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漏了,細眉一時皺起,低聲問身邊的白鷺青雀。
白鷺青雀卻都搖了搖頭,也是一樣的奇怪:“奴婢們也看了,可跟您一樣,就是沒看到遲哥兒的人。好像就沒有從內堂出來,說不準還在裡面?”
旁人都出來了,甚至她剛才還瞧見顧覺非不緊不慢地從下面走了過去,怎麼獨獨留薛遲一個?
皺緊的眉頭,沒有鬆開。
陸錦惜端了茶盞起來,斟酌片刻,抬頭便想要吩咐白鷺青雀下去找個人問問。
沒想到,這時走廊另一頭竟有個侍女走了過來。
一身的錦緞衣料顯得服服帖帖,走起路來自有一種與其餘的丫鬟不同的氣韻,倒比別家的閨門小姐還要得體幾分。
唇紅齒白,眉眼清秀,煞是好看。
“繡寒?”
陸錦惜一見,頓時有些驚訝。
坐在桌旁的薛廷之,一聽見這名字,身子卻幾不可見地僵硬了一下,連帶著端著茶盞的手指,都隱約發緊!
只是此刻陸錦惜的注意力落在了繡寒的身上,並未能注意。
或者說,即便注意了,也不一定能看出端倪來。
她只記得上回相親花名冊,正是繡寒親自送到將軍府的。
這是她那一位長公主嬸嬸身邊伺候的女官,地位非同小可,陸錦惜自然記得她的模樣,也記得她的身份。
繡寒來到了他們這茶桌旁,躬身便道了個萬福,笑容滿面道:“請夫人安,我們長公主今日恰好路過這裡,來看看熱鬧。倒沒料想,方才坐在那邊,竟然瞧見了夫人,所以派奴婢來,請您過去說會兒話。”
見著了繡寒,永寧長公主自然就在附近。
這邀請在陸錦惜意料之中,她聽了也沒什麼驚訝,只是循著繡寒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看見東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