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趣。
陸錦惜覺得他下一句很可能就會說出“你若需要人伺候,看我行是不行”這種話來,所以略略思考片刻之後,她聰明地選擇了閉嘴。
如是便又是無聊的一整天。
院落就那麼大,遠處的風景再好,看來看去也看不出什麼花來, 她在屋裡面倒頭睡了一個下午, 晚上用過了飯之後反而睡不著了。
這一夜也沒有羌笛的聲音。
她在榻上輾轉反側,睜開眼來, 到底還是決定去外面走兩步。
月明風清。
這幾天的天氣都還不錯, 所以即便是晚上出來也不覺得有多幽暗, 反倒覺得滿世界鋪滿了暗銀。
縱使這破敗的走廊上依舊有人守著,陸錦惜也舒坦了不少。
那些穿黑衣的人明顯已經是輪換過,一天十二個時辰都有人守著,半點沒有讓她有逃跑的機會。
但陸錦惜也不在意。
那些人看見她了,雖覺得她大晚上出來轉悠不大好,卻也都沒說話。
於是就這麼信步走了下去。
這兩天她已經知道這地方原來不小,過了一座破舊的垂花門,後面還別有洞天,修著一座小園子,雖沒人打理,倒也有一種天然的意趣。
陸錦惜穿過了垂花門,便想隨意找個沒人的臺階坐下來。
可沒想到,才繞過那殘破的半條抄手遊廊,前面竟有隱約的水聲從夜色裡傳了出來……
“嘩啦,嘩啦。”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前面的水池裡翻動。
陸錦惜嚇了一跳,雖沒驚叫出聲,可下意識地就往後退了一步,“啪嗒”一聲,枯枝破碎的聲音頓時在寂靜中響起。
前方傳來的水聲立刻就停了。
那水潭引的乃是山上的活水,就在這小園子的西南角上,距離陸錦惜有一段距離。
她都還沒鬧清楚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那邊便傳來了一道沒有什麼波瀾起伏的聲音:“是你?”
是那個人的聲音。
原來不是什麼“東西”啊。
陸錦惜鬆了一口氣,心裡面腹誹了一句,便順著那臺階走了下來:“是我,晚上……”
“隨便出來轉轉”幾個字,忽然就卡住了。
這一瞬間,她甚至有一種很倒黴的感覺。
因為距離的縮短,先前還不大看得清的水潭之中的情況,一下就變得清楚了:竟是那男人脫光了衣袍,赤身裸軀地浸在水中!
男人的身體她不是沒看過,眼前這人的身材也不是說不好,但問題是,看的時機不對,看的人的身份不對!
危機感立刻湧了上來。
陸錦惜敏銳地住了嘴,腳步一轉,便想要避開,往回走。
可才一轉身,她背後那人便淡淡道了一聲:“站住。”
陸錦惜只好站住,有些無奈:“我不過夜裡不大睡得著,所以出來轉轉,沒料想攪擾了你,實在是萬分抱歉。”
她以為道個歉就行了,但後面那人依舊不搭理她,甚至連聲音都沒點變化,只道:“幫我把衣服遞過來。”
他以為他是誰?
說實話,在聽見這一句吩咐的時候,陸錦惜有一種懶得搭理他,乾脆直接走掉的想法。可轉念一想,又知道這人不是善類,不惹怒他才是比較聰明的做法。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又走了過去。
隨著腳步越近,看得也就越清楚。
那水潭有一半出露在月光中,那男人卻站在暗的一半之中,但潭面上的水波反射著月光,也能映出他的身影。
精壯的上身,肌肉的線條極其流暢。
肩膀是寬闊的,胸膛是結實的,還有那水面上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