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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況在軍中,的確是滴酒不沾的。
他不是不喝酒,只是喝酒容易誤事,而他治軍極嚴,即便是打了再大的勝仗,只要戎裝在身,他就不會碰一滴酒。
在哪裡都如此。
陸錦惜不過是僅能根據戰報推知當時的情況,又加進說書先生們的言語,湊成這麼一個故事。
即便這個斬伊坤後飲酒的細節,在他聽來是如此地突兀和不對勁。
可聽她方才的言語,分明是知道薛況在軍中不飲酒的……
對她來說,剛才所言,興許只是一個故事而已。
可從他口中得知薛況竟然飲酒這樣一件事的時候,她心中又該是何等的感覺呢?
會失落?
失望?
還是別的什麼情緒?
他欺騙了她,可眼下卻無法開口說出半句話,以挽回這個謊言。
薛廷之只能看著她,陷入一種奇怪的沉默。
這樣的沉默,被陸錦惜看入了眼底。
但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底已經是冷冷地笑了一聲:小嫩草,這一點心機,要想算計她?還早得很呢!
早在看見他眼神的時候,她就覺得他在懷疑自己。但那個時候還不確定自己之前那個故事,到底是哪裡出了紕漏,只是有隱隱的預感。
但隨後薛廷之卻講了當年的事,且末尾又狀似無意地提到飲酒之事。
她哪裡還不能確定?
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一句“沒想到”,一句“本以為”,就足夠打消薛廷之之前所有的懷疑了,再加上……
一點點引人愧疚的小伎倆。
其實明知道,薛廷之對她,是動了一點點的小心思的……
陸錦惜覺得自己挺卑鄙。
但天下又有幾個聖人呢?
所以薛廷之雖對她生出了幾分愧疚,可她對薛廷之卻沒有半點愧疚,只輕輕一嘆,便自然地轉過了話題,又跟另四個小孩子說話。
薛遲的話是最多的,羅定方偶爾插上兩句。
薛明璃大多時候在聽,但因為今天薛明琅不說話,所以她也只好代妹妹多說兩句,勉強維持著屋裡熱鬧的氣氛。
薛遲還獻寶一樣,拽著兩個姐姐去看桌上的寶劍。
早先羅定方便將洪廬劍的來歷都告知過了他,所以此刻他得意洋洋地便將之炫耀了出去,還說等自己長大了,也將是一個佩劍的將軍。
從頭到尾,薛廷之都有些走神。
直到聽見那一道溫軟的嗓音道:“……是太師府的顧大公子送來的謝禮,你都說如今洪廬不鑄劍了,哪裡又能求來的紅包天亮了再去發,太晚了,困。
☆、 最鋒利的武器
薛明璃是早知道陸錦惜要與琅姐兒說話的, 從請安到用飯開始,一顆心便一直懸著, 一直等到陸錦惜開口留薛明琅了,她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另一邊的薛廷之,卻是不由多看了陸錦惜一眼。
琅姐兒與陸錦惜之間的矛盾, 他當初也是親眼見過的,只是並不清楚原因。
現在陸錦惜叫住薛明琅,只怕是要解決這個問題了。
他們兩個, 都沒有多留的理由。
所以陸錦惜一說,他們也都躬身告辭,薛明璃還給薛明琅遞了一個帶著點鼓勵和安慰的眼神,似乎想讓薛明琅放鬆些。
但薛明琅放鬆不起來。
這個時候,她很想拔腿就跟著薛明璃一起離開, 或者根本不聽陸錦惜的話, 衝出去就好了。
可她這個念頭才生出來, 已走到她近前的陸錦惜,便好似全部看穿她想法, 只半彎者身子, 朝她微微一笑:“你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