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按了下來,埋下頭去親吻,且狂且亂的呼吸噴吐交織在一起,纏綿激烈分不清彼此。
陸錦惜像極了一條被拋在岸上的魚。
在被顧覺非放開的瞬間,她連意識都是混沌的,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慶幸他還沒瘋,給自己留了一條命下來。
顧覺非看她如此不濟,反倒笑起來:“鬥個薛況罷了,你就想我死,做夢都沒這樣快的。我怎麼可能會輸?”
我怎麼可能會輸……
這是何等樣強大的自信?
陸錦惜對這一夜的所有記憶,都停落在了這一句話上,只覺得自己徹底栽入了一道名為顧覺非的洪流之中,為他所顛倒、所攜裹,浩浩湯湯地奔赴向前……
孤窗小築議事的次日,顧覺非這一黨就有了行動。
他們向天下發布了最新的昭告,一則陳明宮中的變動,二則言明己方已拿到了先皇的遺詔,三則願迎七皇子入宮登基,以正天下傳承。
同日大開城門,任由百姓逃難。
僅僅一日夜之間,整座京城便成了一座空城,就連太師府裡伺候的下人們都走了不少,變得冷清許多。
百姓們懼怕戰爭。
即便此刻雙方的言辭來往有多得體合禮,在他們看來也是雲山霧罩,唯一能感覺到的就是憑著直覺先離開京城,離開這是非之地。
正月廿八,涿州處終於傳來了答覆。
結果與先前顧覺非、方少行等人在孤窗小築所議所料分毫不差,薛況願帶七皇子入宮行登基大典,將於廿九清晨開拔,日中抵京。
顧覺非這邊自然早做好了準備,欣然應允。
一場最終的爭鬥,就在眼前。
只是陸錦惜怎麼也沒想到,在正月廿八的深夜裡,孟濟竟然為太師府帶來了一位出乎了她意料的客人。
“你,大公子,你怎麼可能……”
濃重幽暗的夜色裡,蕭廷之站在太師府花廳的門口,那隱約帶著幾分病態蒼白的手指,掀開了那沉黑的、掩人耳目的兜帽,露出了那一張貴氣天成又俊美無儔的臉,雋秀的眉眼已凝了幾分沉穩顏色。
見著她時,有略微的複雜與遲疑。
但接著便沉默而淺淡地道禮:“夫人,廷之叨擾了。”
☆、 宿敵將戰
“你怎麼會在這裡?”
陸錦惜幾乎快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整個人都一下從座中站起了身來, 面上是難掩的驚駭。
“薛況明日才會從涿州開拔入宮, 你是——”
“夫人, 七皇子殿下是我們從涿州秘密接過來的。”孟濟見她如此震驚,不由先站出來解釋,道,“您先前將那一本《反經》送給殿下之後,殿下便已經動搖, 隨後伺機與我們的暗釘搭上,這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府中。明日天一亮, 怕就有一場硬仗要打,殿下在太師府中也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