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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奇異的笑意,出現在了唇邊。
陸錦惜打量著眼前的方少行,目光裡帶了幾分探究:“麻煩事沒遇到,只不過是遇到了麻煩的人。”
“哦?”
方少行挑眉,連著狹長眼角邊那一道陳舊的疤痕,也跟著一動,嘴唇卻邪邪地挑了一邊起來。
“夫人乃是朝廷一品誥命,誰敢找您的麻煩?”
誰敢?
陸錦惜垂眸,又抬眸,饒有興致地看著方少行:“眼前可不就是麼?”
那一瞬間,方少行一怔,隨即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他在陸錦惜說話的時候,就猜到她指的應該是自己,卻沒想到她竟如此直白地說了出來。
當日長順街上,這原本無能懦弱的大將軍夫人,已經讓他刮目相看。
如今……
卻更讓他產生了一種強勢的男人常常對漂亮且聰明的女人產生的欲i望。
方少行向來是一匹烈馬。
他不擅長遮掩自己,更不喜歡遮掩自己。
散漫,且浪蕩。
笑過後,他注視著陸錦惜的目光,便帶著一種隱秘的炙熱:“看來還是方某人打攪了夫人觀賞遊園,要給夫人賠個不是了。”
陸錦惜哪裡會看不懂方少行的眼神?
若是沒有顧覺非這一檔子事兒麼,她其實對這一根草還算感興趣。但眼下,既然已經決定了與那一隻畫皮妖鬥智鬥勇,打點妖精要打的架,她或恐頂多能在這一位的腦門兒上貼兩個字——
備胎。
心思一轉,她笑得誠懇:“方大人說笑了,您貴為金吾衛,這賠的不是,我可當不起。”
這一刻,方少行只覺得自己像是被蠍子尾巴給蟄了一下,那劇毒眨眼都要透進心底了。
一句“貴為”……
最辛辣的諷刺,莫過於此。
昔日他最次也是個參將,且握有實權,可調動些兵馬,更身負幾場戰功,算得上風光萬里。
回了京來,卻是越混越回去,反倒成了個守門巡視的金吾衛!
女人心,蠍尾針。
陸錦惜這一句,不可謂不可狠毒。
但他喜歡。
甚至著迷。
一時想起近日京城中熱議的那件事來,他忽覺得一口氣鬱結於心底,不很忍得住,想著她是薛況孀妻,竟不由問了一句:“過不久,匈奴使團便要進京議和。夫人該也聽聞了,不知怎麼看?”
作者有話要說:
週末有在西安的活動,所以還要請假三天左右,阿米豆腐,下週應該可以恢復正常更新。
下章見面,下下章交鋒and接觸,下下下……
算了,反正也沒寫。
☆、 議和
天光明亮, 方少行的五官輪廓,本是俊朗英挺。
但眼角陳舊的一道疤痕, 卻破壞了這種感覺,每每看向他時,幾乎都難以避免地會看到這一道疤。
陸錦惜的目光, 從他眼角邊一掃而過,忽然無言。
議和之事,議和之事, 她早就聽永寧長公主提過了。
大夏與匈奴,一方有戰神薛況,一方有名將那耶扎,來來回回,鏖戰數年。直到含山關一役, 薛況殞身, 大夏雖擊退匈奴, 卻慘勝如敗。
戰事暫時告終。
但百姓們皆以為,失去薛況後, 大夏三軍無首, 那耶扎勢必率領匈奴大軍捲土重來, 屆時大夏危矣。
誰料想, 薛況去後三個月,匈奴那邊便傳來一個驚人至極的訊息——
匈奴將軍那耶扎,在回到匈奴後,竟因尋歡作樂, 死在了美貌歌姬的肚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