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諒。”
“事情本宮已聽說了。”
永寧長公主捏了捏那銀火箸,在手裡轉了轉,似乎不大關心,隨口問道:“處理得如何?沒出什麼大事吧?”
“都是兩個小孩子間的玩鬧,世子夫人通情達理,並未追究。先才侄媳已請了鬼手張大夫為兩個孩子看過,都是些皮外傷,養上幾日,便會痊癒。”
陸錦惜謹慎地回答了,也不敢問更多。
窗外有寒風吹刮而過,搖得窗紙撲簌。
在這少人的屋子裡,顯得格外冷寂,又格外叫人心顫。
“也算你病了一回,有些長進,找了鬼手張,處理得還不差。”
永寧長公主向著窗外看了一眼,聲音有些莫測,隨即又轉頭來看她,見她眉眼低垂,一副小心模樣,不由笑了一聲。
“說句實在話,當年這掌家的權,是你硬要薛況給的。本宮也知道你們是什麼情況,可你性子太軟,鎮不住他們。沒想到,今日卻叫本宮另眼相看一回……”
陸錦惜頓時無言。
薛況與原身陸氏之間的恩怨,實在難說。
慶安帝一旨賜婚,把兩個人湊了一對。
可薛況回京就帶了個妾室和孩子,對陸氏似乎也沒什麼感情。
沒了愛,還不能要個權嗎?
陸錦惜琢磨著,陸氏便是出於這樣的心理,也要維護自己作為薛況妻子的體面,所以才提出了這樣的要求。
太太孫氏喪夫,身子骨雖硬朗,一顆心卻淡了,對府裡的事情本就不愛管。
所以,這條件,據說薛況答應得很容易。
只是這些年來,陸氏的表現,實在算不得很好。
如今聽永寧長公主提起,陸錦惜便知道,這一位嬸嬸在背後撐著自己,也提點著她,多半是因為昔年薛況的承諾。
給不了的,永遠給不了;能給你的,護你周全。
陸錦惜想來,竟覺得有一點點諷刺,只是不知道該諷刺賜婚的皇帝,還是諷刺這夫妻兩個。
她沉下了心思,慢慢回道:“嬸嬸記掛,侄媳病好之後,想通了許多,再不敢跟往日一樣,渾渾噩噩。”
“若真是開悟了,那也算好事一件。”
唇角一彎,永寧長公主笑得雍容,可話卻讓人難以捉摸。
“前幾日你人在病中,府裡大小事情也沒叫去打擾你。不過如今卻是等不得了,正巧你病好,我今日便來找你說上個一二。”
下意識地,陸錦惜想到了葉氏說的那些。
她斟酌了片刻,大著膽子問道:“嬸嬸要說的,可是顧太師府的事情?”
“你竟知道?”
永寧長公主一下有些驚訝起來,不由多看她一眼。
陸錦惜微微一笑,回道:“原是不知道的,不過方才去隔壁國公府走一遭,世子夫人正好與我談到此事,還向我打聽顧大公子的事情。所以我們聊了三兩句,於是知道了個一二,只是都不知道昨夜顧太師上山,到底是什麼原委……”
原來是這樣。
還當她是自己關心起外面的事情來了,沒想到是巧合。
不過知道一些也好,省得她費太多口舌。
永寧長公主捧著手爐,想起了今日在宮裡聽的那一堆閒話,還有出宮門時候,顧家那邊傳來的訊息。
“顧太師昨夜上山,是去拜會覺遠方丈了,也就是顧覺非的師兄。”
覺遠方丈是名高僧,只是他繼承他師尊苦行大和尚的衣缽,也沒有幾年。
二十多年前,顧覺非才出生不久,身體虛弱,生了很大一場病。
苦行和尚當時遊方在外,略通歧黃之術,無意逢著,使了妙手,給治好了。
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