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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無所知?
這怎麼可能?
陸錦惜眼睛微微瞪大,一時竟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顧覺非的口中說出來。
顧覺非不由一笑,頗有些無奈,道:“你真當我是神算嗎?”
“是啊。”陸錦惜半點也不心虛地眨眨眼,“這兩年我一直覺得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千年,後算五百年。可沒想到,你竟然不知道。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會去查查的。”
眸光微微地一閃,顧覺非想到了什麼,眼底的笑意略略冷淡了一些,只這般說道。
陸錦惜便也不問了。
其實這些年下來,她隱約能察覺到湧動在顧覺非與將軍府之間一些微妙的暗流。
薛廷之的事,他未必真的一無所知。
當下,她只懶洋洋地靠了過去,將自己的頭擱在了顧覺非的腿上,輕巧地閉上了眼,道:“今早宮裡來了聖旨,封了我一品誥命,還賜了除夕宮宴。你該聽說了吧?”
“嗯。”
那聖旨還是他看著蕭徹命人擬定的呢,顧覺非不由垂眸來看她,手指卻落下來輕輕將她散下來的一縷發撇到一旁,接著便開始極其自然地撫觸著她柔軟而白皙的肌膚。
“有什麼想法嗎?”
“沒什麼想法。”
這難道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嗎?只不過比預計的快了不少罷了。陸錦惜唇邊掛了笑,蜷在他身邊像一隻貓似的,半點也不牴觸他的親近。
“只是太監來傳旨的時候,我打聽了一句,宮裡似乎是有大喜事了?”
“……”
那剛劃到她唇畔的手指忽然就停了一停,陸錦惜搭著眼皮也看不見顧覺非是什麼神情,只能聽到他那溫溫然沒有起伏的聲音,像是蓋了雪的遠山。
“算是喜事吧。”
☆、 溫存
算是?
這樣的回答可就耐人尋味了。
陸錦惜雖閉著眼,可輕而易舉就能想象出顧覺非說出這話時候那沒有波動的神態, 完美得像是一尊玉雕, 不帶半點凡俗氣。
甚至, 沒點人味兒。
她莫名完了彎唇, 只“嗯”了一聲, 便輕輕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靠在他腿上, 竟是一副要這麼睡過去的架勢。
顧覺非看得一笑。
他其實覺得有些意外:“你不繼續往下問了?”
“還有什麼可問的嗎?”陸錦惜奇怪地反問,聲音裡已有些睏意湧了上來, 笑意也模模糊糊,“還是這裡面有什麼貓膩和古怪, 但你沒告訴我?”
“倒沒有。”
顧覺非忽然覺出了幾分挫敗。
陸錦惜便“哦”一聲,道:“那不就好了嗎?”
那不就好了嗎……
顧覺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看她這樣沒心沒肺地睡在自己眼前, 竟忍不住想要掐她一把, 有些生氣。
“屆時除夕宮宴, 你……”
話到這裡,忽然就止住了。
既是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說,也是因為在這一刻,先前還搭著眼簾的陸錦惜已經悄然睜開了眼, 就這麼靜靜看著他。
於是靜默地對視。
最終是陸錦惜一下笑了出來,忍不住的那種:“我說, 顧大公子, 顧大學士, 你該不會真跟衛儀有點什麼吧?這吞吞吐吐半天話也說不出來。”
“你就是個沒心的!”
他不敢小看除夕宮宴的事情,可她倒好,笑得跟沒事兒人一樣,既不著惱,也不吃醋。
好吧,顧覺非不會承認自己更多的不爽來自於她的不吃醋。
“空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