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在思量什麼。
甚至有一種能穿透人皮囊的鋒銳之感!
陸錦惜頓時暗自緊繃,也警惕了起來。
但對方卻沒有更多的舉動了。
他眸底那些光芒都隱沒了,極其自然地放下了自己還落在她胳膊上的手掌,似乎是笑了一下。
嗓音低沉醇厚,猶如陳年的烈酒。
“舉手之勞罷了。”
他手掌一放,陸錦惜放鬆了一些。
她還待要說一些感謝的話,可對方卻沒有再說什麼的意思,彷彿就是順手搭救了個陌生人。
直接將那手背到了身後,穿著那一身不起眼、也臃腫得厲害的棉袍,向街對面走去了。
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但很快也消失在了盡頭。
“夫人,您沒事吧?”
擔憂的聲音,在她身前響起。
陸錦惜抬頭就看見了已經齊齊擁過來的賀行等人,只慢慢搖了搖頭,而後垂眸一看自己腳邊上被那木板車刮破了一角的裙裾,沉默了良久。
這時再抬首,往右側斜前方看去。
她一開始瞧見的那青衫文士,哪裡還有半點影子?
☆、 城牆上
“還真是很‘邪門’……”
腦海裡面浮現出來的, 是昨天尹平在提到自己跟人竟然跟丟了的時候,嘀咕的那一句話。這個時候,陸錦惜才總算是意識到——
是遇到“高人”了。
天底下哪裡有這樣巧的事情?
“事情已經談妥,先回吧。”
這大街上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她眉頭微微擰了起來,終是沒多言,直接招呼了驚魂未定的青雀和猶自緊張的賀行, 一道先回了客店。
大約也是覺得剛才發生在道中的那一幕很不一般, 所以才一上了樓,賀行便直接凝重地問道:“夫人, 剛才……”
“這保定城裡面, 除了我們之外,必定還有一夥人在。”陸錦惜坐了下來,沉吟了片刻, 道, “剛才從皓月樓出來的時候,我好像瞧見尹平說的那文士了。”
“什麼?”
賀行頓時訝異,眉峰都揚了起來。
陸錦惜且反而平靜了下來:“我才剛看到這人,街上就有車撞了過來,然後才被那個人救了。這天氣穿得如此臃腫, 還看不清面目, 實在讓人覺得心裡不放心。賀行, 怕是還要勞你, 再讓尹平……”
話說到這裡, 忽然一頓。
她本來是想讓尹平再去跟蹤,或者在保定城中查探一番,可轉念一想,尹平一開始就沒辦法跟住這一群人,明擺著是他們這邊力不能及,再查也是無用。
還是別打草驚蛇吧。
所以那話在舌尖上一轉,便搖了搖頭,只道:“不,讓他不必再去找那文士,我們還是不宜張揚。只看看南盛隆昌那邊,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異動就好。這保定城裡面的事情,只要不影響到我們與盛宣的合作,便一切好說。”
“是。”
聽起來,這計劃未免有些過於小心,可賀行聽了卻是鬆了一口氣。畢竟旁的事他其實不擔心,就怕陸錦惜出事。
出門在外,避禍才是地沒有遇到任何人阻礙。
陸錦惜與盛宣花了接近兩個時辰,才將雙方契約之中一系列有關的細節敲定了下來,然後各自在契約上落下了自己的名姓與雙方的印章。
如此,合作才算是真正成了。
這時候,不管是陸錦惜還是盛宣,心裡面都鬆了一口氣,少有的幾個知道這一場合作的盛隆昌掌櫃和賬房更是高興得喜極而泣。
他們為她備下了晚宴。
大約是都很高興,也被席間熱烈的氣氛感染,這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