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惜懷疑,這個人可能認識陸氏。
可對方給的回答,實在模稜兩可。
不算是認識。
是不算認識以前的陸氏, 還是現在的自己呢?完全分辨不清。
而且這裡面出現了一串非常讓人困惑的問題:
壓抑邊緣
“尹平醒了嗎?”
太師府別院裡書房裡, 顧覺非提筆寫下了一封信後,便擱了筆, 將那薄薄的一頁信箋折了起來, 塞進寫有“方大人親啟”五個字的信封中,遞給了旁邊的孟濟。
孟濟看他一張臉平靜得看不出半點波瀾, 只覺心驚肉跳。
小心地將那信封接過, 他答道:“方才大夫才來看過,迷迷糊糊醒了一早,喊著什麼救夫人, 又昏過去了。不過大夫也說了,傷勢已經壓住,該無性命之憂。只是……”
“我知道了。”
不僅是神情,連聲音都沒有半點的起伏。
處理完了要交給方少行的信函之後, 他又重新在面前的書案上攤開了一封奏摺,提筆便開始在上面寫字。
一時屋內只有輕微的沙沙筆墨聲。
孟濟聽著,心裡終是嘆了一口氣。
都說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似顧覺非這樣心思剔透,精明得像是修煉幾千年的老狐狸轉世的人, 竟也有栽在女人身上的時候。
昨夜他便收到了顧覺非一個奇怪的命令:派府裡最厲害的哨探, 去探保定。
保定能有什麼事?
無非就是那一位夫人。
眼下不過是行程稍微比之前計劃的晚了那麼一天多罷了, 說不準是有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所以滯留在了那邊。畢竟談生意的事情,誰也算不準時間。
可他偏鐵了心要派人去探。
論關係, 他孟濟不過是顧覺非的手下敗將, 門中幕客, 即便心裡覺得他大題小做,可這種吩咐也得照做,把人派了出去。
可沒想到,夜裡三更的梆子剛敲過,府門外便亂聲一片。
竟然是滿身是傷、是血的尹平被人從城門口抬了回來!
那時辰外城門本該已經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