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先拍了板。
至此,大事落定。
千鍾教育這一單在歷盡波折之後,終於被林蔻蔻與裴恕收入囊中。
結束通話電話時,是上午十一點。
兩人回了禪修班處理了一些需要後續跟進交付的瑣碎,並且定下了次日回上海的機票。
等忙完,外頭已經是暮色昏昏。
裴恕站在窗前看了一會兒,忽然扭頭問:“明天就要走了,今天下山喝兩杯嗎?”
這一單做得不太容易,到這時心裡有種難以言說的感覺。
林蔻蔻自然是想喝點的。
只是她看了看時間,嘆了口氣:“這個點,索道都快關閉了。”
裴恕想了想,竟道:“現在出發,最上面的索道還沒關閉,我們能到半山腰。從中間下山,不是有公路嗎?”
林蔻蔻頓時一怔,懷疑道:“你該不會是垃圾車坐上癮了吧?”
猶記得剛上清泉寺的那天凌晨,姓裴的被她忽悠上了垃圾車,一張臉黑得宛如鍋底,在刺骨的寒風裡足足唾棄了她半個小時。
裴恕自然也記得那段黑歷史。
他臉色一僵,咬牙切齒:“你以為我跟你一樣,淨走這些不入流的歪門邪道嗎?”
林蔻蔻眉梢不由挑起:“你還能有別的門路?”
裴恕都懶得理她,直接走到一旁去打了個電話,看外頭風挺大,便叫林蔻蔻拿了外套,兩人一同先坐纜車到了半山腰。
出站後,裴恕竟朝景區服務點走去。
沒多久,林蔻蔻就瞧見一個剃著板寸的忠厚青年從裡面走出來,脖子前面還掛著景區工作人員的牌子,掏出一把車鑰匙來就遞給了裴恕,笑得格外親切:“有勞裴顧問了。”
林蔻蔻大為震驚。
裴恕拎著車鑰匙走到不遠處停放的那輛黑色大眾車前面,回頭看她:“愣著幹什麼?上車啊。”
就一輛普通的大眾,他人要笑不笑、倜儻地往旁邊一站,活脫脫站出了一種富貴公子哥兒開豪車泡妹的架勢。
林蔻蔻眼皮都跳了一下。
直到坐上副駕,看裴恕熟練地踩下油門,將車順著那蜿蜒的公路往山下開去,她才回過神來:“你在山上什麼時候混得這麼開了?”
景區只允許索道、大巴兩種交通方式上山,除了消防、衛生、急救的等特殊車輛,其它車輛一概不能通行——
但常住景區的工作人員的車輛除外。
在景區登記過之後,便可以自由上下山,甚至沒有時間限制!
裴恕一打方向盤,瞥她一眼,輕描淡寫道:“你當獵頭,能拿到索道免票免排的特權;我也是獵頭,開口還借不來一輛車?”
林蔻蔻:“……”
這貨說話怎麼又膈應起來?真是小看他了!
這次下山,又是天將黑。
裴恕找了個地方停車,然後便跟著林蔻蔻,再次來到了他們上次吃的那家大排檔,點上幾個菜,要了一些酒。
就連坐的位置,都跟上回一樣。
只是比起上次的愁眉苦臉,兩人這次的心情都很不錯,喝上一些,酒到微醺之後,還能調侃調侃遠在上海的孫克誠一個人承擔了所有,艱辛地扛下了所有壓力。
比起剛上山時那一陣橫挑鼻子豎挑眼的不對付,現在他們雖然也互相嗆聲,偶爾還對嘲兩句,可氣氛早已變得融洽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已經變成一種相處模式了呢?
林蔻蔻不禁思考起來。
姓裴的好歹也是業內數得上名號的大獵頭,讓坐垃圾車,雖然抱怨了一路,卻也沒真的從車上下來;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可在她陷入低谷想要放棄的時候,這人卻爆發出了驚人的行動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