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漂亮。
夜色漸濃,寺院各處早已關閉。
薛琳回到禪修班的住處時,專門向禪修班的學員打聽了一趟,聽說林蔻蔻下午回來後就再也沒出去過,心裡原本五六分的猜測,便漸漸確定成了□□分——
張賢似乎真的沒有答應歧路。
這令她感到了久違的亢奮,帶著舒甜回到自己房間後,便在屋裡走來走去,顯然是有什麼事情猶豫不決,內心裡兩種不同的想法在激烈地交鋒、角逐。
最終,分出了勝負。
晚上九點二十分左右的時候,舒甜看到她突然站定,咬了咬牙,拿出手機,翻出了通訊錄。
薛琳找到了施定青的號碼,一個電話打了過去,聲音裡是按捺不住的興奮:“情況好像和預想的不太一樣,張賢暫時沒有答應歧路那邊,我們爭取這一單希望極大。只是我今天問了幾遍,張賢還沒有見我的意思。施總,我認為他這個級別的人物,可能並不想浪費時間跟我對話。不知道您那邊有沒有可能儘快飛過來?”
施定青似乎頗為詫異:“我親自來?”
薛琳已經仔細分析過了張賢那邊所透露出的訊號:“他沒答應但也沒拒絕,又不見我,我想是我們開出的價碼他還不夠滿意。施總你親自來的話,一來表現出對他的重視,二來他可能有要求直接跟你提,也節省了中間溝通的時間。如果要想挖到這個人,您親自來不一定有用;但如果您不親自來,我認為沒有半點成功的可能。”
張賢當年是何等風雲人物,豈能沒有半點傲氣?
薛琳雖然對他不見自己分外不滿,可只要想到林蔻蔻這樣的都在張賢那邊碰了壁,而勝利的天平竟然倒向了自己,那一點不滿又算得了什麼呢?
她巴不得張賢更傲一點才好呢。
施定青那邊沉默了良久,顯然是在衡量這件事的可能性。
薛琳道:“我明天早上會以施總的名義,再去預約張賢的時間,看他是否願意見面。您不妨先把機票訂上,明天我們再看情況。”
她就是有那種預感——
這次能成!
施定青答應了下來,先讓自己的助理去訂明天的機票,然後又問了一些細節。
主要不是問林蔻蔻,而是問裴恕。
這多少令薛琳有些不解。
這一單case明顯是林蔻蔻作為主力,就算是在清泉寺的訪客黑名單裡,對這邊的環境和情況也是最熟悉的,就連第二次在茶室,張賢也只見了她。裴恕在行內厲害歸厲害,可歧路的規模畢竟難以與四大獵頭公司相比,他這回似乎也沒表現出什麼特別的鋒芒,施定青為什麼如此關注?
只是施定青不會給她答案。
薛琳只能搜尋自己的回憶,找出一些印象不深刻的片段,一一回答了她的問題,方才結束通話電話。
舒甜全程旁聽。
薛琳掛完電話便問她:“先前讓你打聽的事打聽到了嗎?”
舒甜立刻道:“問過慧言小師傅了,張賢大部分時間都在後山禪房自己的住處讀一些書,不太外出。但每天早晨太陽出來之前,會從後山繞出來散步,一直等到日出之後再回住處。施總那邊大機率是明天下午的航班,到山下是晚上,夜裡上不來,次日才能上山。您要約的話最佳方案是明天早上等候選人出來,跟他約次日下午的時間。”
那個慧言似乎是經常跟著張賢的。
只是笑歸笑,和善歸和善,卻寡言少語,不輕易說什麼話。
薛琳曾試圖套話,搞不定。
但舒甜天生一副無害小可憐的樣兒,又只是薛琳的助理,不像薛琳本人那麼敏感,所以被她派去套話。
沒想到,她還真能套出來。
薛琳不免多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