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都不差,雖然至今沒提過要讓舒甜正式轉正當獵頭,但偶爾有閒心也會指點她兩句。
可這兩天教培行業突然出事,薛琳一下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今天又要跟航向的人開會……
想也知道,她心情不會好。
舒甜先將那份資料夾收拾整理好,然後才去衝咖啡,只是等咖啡機的時候,卻忽然有些恍惚,心中有些苦澀——
她本來想趁著這段時間薛琳心情好,主動跟她提一下轉正去當獵頭顧問的事……
現在去提的話,恐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吧?
可如果不提的話……
舒甜悄悄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銀行簡訊,上面顯示著上個月的到賬工資。
接觸不到case的助理顧問,每個月幾乎只有一點微薄的底薪。
舒甜猶豫了很久,可在端起咖啡的那一瞬間,她悄悄握緊拳頭,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能等了,別害怕,試一試!”
端著咖啡,她敲門進了薛琳辦公室,盡力讓自己臉上露出笑容來,可又不至於太過,以免引起薛琳的反感:“薛總監,咖啡好了。”
咖啡放到了桌上。
薛琳坐在桌後,神情陰晴不定,腦海裡不斷迴響著會議室裡施定青與陸濤聲的字字句句,端起那咖啡來,剛看了一眼,便不耐煩道:“拉花都壞了一個角,這麼久了你怎麼連個咖啡都衝不好?!”
她隨手就把咖啡撂在了桌上。
舒甜猝不及防,剛衝好的咖啡液體濺到了她的手臂上,燙得她蜷縮了一下。
腦袋裡原本在盤算要說的話,頃刻間忘了個乾淨。
她愣愣地望著薛琳。
薛琳一看火氣更大了:“笨手笨腳的你到底能做好什麼?端茶遞水這樣的工作,公司裡的保潔都能做得比你好,要你有什麼用?”
這是她過往慣常說的話。
以前雖然不會有這麼過分,但大概意思也相差不遠。
舒甜向來都是逆來順受。
今天也一樣,她咬著嘴唇,低下頭來,小聲說著“我再去衝一杯”,然後將桌上的狼藉收拾掉,轉身走出門,想如往常一般將自己的委屈和不平都壓下來。
可或許是那些情緒積壓久了,太久沒有得到舒緩……
它們聚集起來,在她心中衝撞。
兩個月前,清泉寺的某個夜晚,幾句柔和的話語,不期然又迴盪在耳旁。
“受了很多委屈吧?”
“請你記住,她之所以選擇了你,是因為你本就有價值。”
……
舒甜走到了門口,卻沒忍住,悄悄伸手,捏緊了衣兜裡那張已經被她看過無數遍甚至已經能背的名片,然後在心裡問自己:就這樣了嗎?就這樣了嗎……
腳步徹底停了下來。
站在門前,她如同一尊凝固的雕像。
薛琳一抬頭就看見,不耐煩道:“還不出去幹什麼?”
舒甜用力閉了閉眼,忽然轉過身來,直視薛琳:“薛總監。”
薛琳一怔,皺眉:“你有什麼事?”
舒甜第一次抬頭挺胸,站得筆直,也第一次如此勇敢而直接地開口:“我是笨手笨腳,做不好端茶遞水的工作。可我入職不是公司保潔,而是助理顧問,端茶遞水本來就不是我的工作,不是嗎?”
薛琳眼角頓時抽搐了一下。
她從舒甜的態度裡敏銳地察覺到了某種訊號,這讓她心中的不快瞬間升騰起來,言語甚至比先前還要尖銳:“你剛進公司有什麼本事,又能做什麼工作?不過就是看中你細心能當個助理,留你在公司已經是我大發慈悲,你還想要什麼?”
不過就是看中你細心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