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太惡劣,準備改改了?”
林蔻蔻回過神來。
裴恕以為憑她的本性,下一句恐怕就是“能跟爸爸合作是你的榮幸才對別給自己貼金了”,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準備。
可沒料到,林蔻蔻只是這麼定定看著他。
猝不及防地,他心跳漏了一拍。
然後便看見一抹淺淡的笑意,從她唇畔浮出。
林蔻蔻以前所未有的認真,說了一個字:“是。”
“……”
這一剎,風吹過眼,雲漫過天,裴恕覺得,林蔻蔻是個撩人不講基本法的罪犯。
道破
普普通通一個“是”字,從她嘴裡說出來,怎麼就給他一種疑似告白的錯覺?
裴恕看似平靜,心裡已經翻江倒海。
林蔻蔻卻是續道:“以前當對手的時候,覺得你這個人不可理喻,上海的獵頭公司有那麼多,怎麼你偏偏要跟航向作對?無論怎麼看,你不是什麼好東西。”
裴恕問:“現在呢?”
林蔻蔻眉梢微微一挑,說得豁達:“現在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裴恕聽得笑出聲來:“昔日航向金牌獵頭林大顧問,如今與裴某人狼狽為奸,淪為一丘之貉,這難道不算業內一段佳話?”
林蔻蔻冷靜道:“輸了就是笑話。”
裴恕於是笑得更厲害了。
林蔻蔻繃了兩秒沒繃住,也跟著笑了起來。
午後山中,氣氛頓時有種說不出的輕快融洽。
只是遠在上海的孫克誠,尚不知他們這邊的進展,一面在獵協主持的re籌備會上週旋應付,一面還要頂住被途瑞、航向聯手爭奪業務的高壓,好不容易才趁著茶歇躲到外間,才打了個電話過來,詢問他們這邊最新的進展。
裴恕拿起手機,走到一旁無人經過的小道上接了電話。
現在情況穩定,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孫克誠聽完,放心不少,只是快結束時,忽然問了一句:“我剛開會的時候,獵協那邊陳志山又問我,這屆大會我們還是不參加嗎?”
裴恕道:“這種沒意義的事,我們不是一向不參加嗎?”
的確,他們從來沒有參加過——
無論是以公司名義還是個人名義。
從公司角度講,論業績他們歧路也不低,在獵協理事會卻不佔有一個名額,去了re大會都要低理事會里那些公司一等,裴恕從不願意做這種給人抬轎的事;從個人角度講,裴恕對這類難以產生直接經濟效益的場合沒有絲毫興趣,作為公司老大他都不參與,下面其他獵頭顧問就算感興趣又怎麼敢去?
可現在……
歧路有林蔻蔻啊。
孫克誠下意識想這麼說,但考慮了片刻,到底還是沒說:畢竟誰也不知道現在的林蔻蔻怎麼想。
於是他道一聲:“那我還是婉拒陳志山。”
這才結束電話。
只是裴恕掛完電話後,卻是看著已經結束的通話介面,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茶室裡,施定青與張賢相談甚歡。
情況出乎薛琳意料地順利。
原本在面對她時多少有些愛答不理的張賢,在與施定青的這次見面中,竟然表現得和善而且友好,而且對施定青頗為了解,言談間分外欣賞,論及國內教培行業的優劣利弊來,也是頭頭是道,見解深刻,而且驚人地提出現在學海教育入局教培太晚,已經很難再分一杯羹,除非在內容上找個別人沒有的噱頭,要麼就得掛靠大平臺依賴大流量。
頭腦清醒,進退有據。
簡直是一個完美的候選人。
薛琳能清楚地看到施定青剛進來時的懷疑和剋制已經打消,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