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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琳原本百無聊賴地靠在廊柱上,這時一看急了,下意識站直了問道:“你們聊完了,他答應了你們那邊?”
林蔻蔻回頭看了她一眼,但什麼也沒說。
她跟裴恕一塊兒離開了。
薛琳留在原地,只覺得一股火氣在胸膛裡衝撞:“贏了就贏了,對手下敗將就這麼盛氣凌人,連說句話都不屑嗎?”
從頭到尾,張賢就沒表示過對薛琳的任何興趣,今天又專門約了林蔻蔻喝茶,是個正常人都知道自己落在下風。所以對自己即將面對的敗局,薛琳是有所預料的,在看到林蔻蔻出來後更是不作他想,只想求個痛快。
可林蔻蔻不搭理。
她心裡煩躁,下意識以為是林蔻蔻囂張,目中無人,更認為她剛才那一眼充滿蔑視。
然而舒甜一直旁觀,心思卻更細膩一些,糾結了片刻,咬了咬嘴唇,小聲道:“如果贏了,會這樣麼……”
望著林蔻蔻與裴恕並肩走遠的背影,回想起剛才那張平靜的臉龐,她的感受與薛琳截然不同。
不知怎的,她覺出的,竟是一種沉肅。
只是那位自打她入行以來便總在聽說的獵頭顧問,表現得分外剋制,也分外體面。
薛琳聞言,先是用一種格外嚴厲的眼神掃了舒甜一眼,眼看著她如受驚小鹿一般立刻低下頭去,才重新抬頭。
沒贏嗎……
可,怎麼可能?
她擰緊了眉頭,看著林蔻蔻與裴恕二人背影消失在拐角,才重新看向那門扇虛掩的茶室,只覺得心中籠罩的迷霧不僅沒散,反而更加濃重。
回去的路上,林蔻蔻一句話也沒有講。
裴恕走在她身邊,既不問,也不說,就這麼一路陪她走回禪修班。
樓下有學員聊天喝茶,見了他們都打招呼。
林蔻蔻只簡單答應了兩句。
裴恕倒好像這陣子跟眾人混熟了,難得沒端那一副矜貴架子,笑著跟眾人寒暄一陣。
二人上了樓。
樓道里再無旁人,樓下隱約傳來的談笑聲,更襯得走廊上有些清冷沉寂。
西邊落日的紅光斜斜鋪到走廊一角。
林蔻蔻走到自己房間前面,拿著門卡開門。
裴恕看見她刷了兩次,才把門開啟,問了一句:“要緊嗎?”
林蔻蔻平直的聲線毫無起伏,只道:“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裴恕悄然皺了眉。
林蔻蔻卻沒回頭看他,眼簾一搭,直接走進去,關上了房門。
房間裡稍顯凌亂,窗簾拉了一半,光線有些昏暗。
她隨意脫了鞋,走到桌旁,把窗戶開啟,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一條腿屈起來踩在椅子上,然後便摸出了煙——
是昨晚下山喝酒時沒抽完的。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此刻心情不佳,連打火機都跟她作對,摁了好幾回也沒冒出半點火星,直到第五次,才順利點著。
然後將打火機扔回桌面,砸得“啪”一聲響,她埋頭就著手裡這根菸,深深吸了一口,感受到微苦的煙氣緩緩進入肺部,擴散開的尼古丁便彷彿有了奇效,從茶室裡一路出來都“嗡嗡”震響著的大腦,終於猶如浸入了冷水中一般,慢慢鎮靜下來。
紛亂的雜念,漸次褪去。
最終存留在腦海,漸漸浮現上來的,是她將離開茶室時,張賢輕飄飄的那一番話……
“如果你覺得當年我是對的,為什麼最後功成名就的人是董天海?如果你覺得當初你是對的,為什麼現在如魚得水的人是施定青?
“世上有黑白對錯,不過是普通人的幻想罷了。
“你在清泉寺待了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