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啊,」崔裎理所應當的把浴巾放進購物車,還拿著兩個也是小羊圖案的杯子問林楊:「這個杯子怎麼樣?好看嗎?」
直男審美如崔裎,他以前別說來超市挑東西,甚至連超市都很少來,這種太生活化的日常與他過去的生活並不太搭邊,加上他對物質實在沒什麼要求,這些東西的美醜與否,價格是否合適,質量是否過關,設計是否實用,在他這裡都是沒有概念的。
他只是一味拿著一些帶有小羊圖案的東西,企圖用那個圖案來代表林楊。
可林楊不動聲色,看著那對杯子說:「不好看。」
「哪裡不好看我覺得還挺好的,拿著吧,喝水用。」
林楊忍無可忍:「那個是漱口杯,你剛剛已經拿過一對了。」
能和浴巾放在一個分割槽的,自然不可能是喝水的杯子。
「好吧,」崔裎悻悻地把杯子放回去了,過了一會兒,又給它拿回來了:「誰規定它一定只能拿來漱口,我就想拿它喝水不行嗎?」
最終崔裎買了一大堆成雙成對的生活用品,還買了兩套四件套,一套奶黃色,一套天藍色,都是他認為最適合林楊的,尤其是天藍色那套上面還有小羊羔,崔裎很喜歡,甚至覺得可以買一套他去學校也用,可惜店家沒有學生床尺寸的,才沒拿。
到了店裡林楊才想起來今天應該有一批退貨的,原本昨天應該送走,昨天晚上忘了,他今天再去把商品清退,打電話過去那邊卻說國慶休假了。
崔裎興致很高,主動把新買的東西都歸置好了,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把林楊的黑色四件套給拆下來,找了好半天才找到拉鏈,結果自己套不上去,他站在裡間喊林楊。
林楊不一會兒過來,問他怎麼了。
崔裎指了指床上亂成一窩的四件套,大言不慚,毫無羞恥:「我不會,你教教我。」
林楊撈起床上新的四件套就往外走,崔裎急了:「不喜歡不至於扔了吧!」
「得洗一遍再用。」
崔裎:「……哦。」
不一會兒,外面的水果攤就收了。院子裡地方太小,奶黃色的床單被套被撐開曬在店門口,反射著耀眼的陽光,和上次崔裎看見的如出一轍,他想起來上次他還在三樓時,和曬被子的林楊對視的那一眼,覺得命運真是玄妙,或許那時候他對林楊的好奇就已經不單純
崔裎現在甚至開始有點懷疑自己是否其實是個深櫃了,林楊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在喜歡林楊之前他沒有喜歡過男人,姑且能叫直男,可是他忽略了自己其實也沒喜歡過女人,性經驗除了看片,只有自己為數不多手動擋的體驗,那時候腦袋裡幻想的是什麼真的很難解釋,有時候甚至是什麼都沒想的,望著天花板,只想釋放而已,無關乎喜歡,只關乎慾望,但有一個證據倒是很顯眼,是初見林楊那一次,半夜做的夢,夢到林楊純白的身體,他一口咬上了林楊脖頸上的傷疤。
不過什麼時候開始動心於他們的當下而言無傷大雅,崔裎只是想透過一些證據,來讓自己喜歡林楊的時間拖久一點,好讓這個人在自己心上的時間也久一點,所以把自己心動的時間單方面定義為一見鍾情,以此慰藉。
太陽底下的四件套十分亮眼,崔裎靠在收銀臺的櫃子上,看著林楊在整理貨單,突然說:「下午別做飯了,去吃米粉吧?」
林楊一挑眉,頭也沒抬:「怎麼突然想吃那個」
崔裎說不清楚,他想和林楊一起做的事情太多了,像迫不及待標記領地的小狗,他迫切需要林楊的生活裡有他的痕跡,最好是把不好的記憶都替代成他,這種慾望比渴望肢體上的親密更強烈,更叫他迫不及待又心急如焚。
他覺得這種行為可以叫做:記憶覆蓋。
但林楊顯然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