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陶舉人愈發的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態度異常堅決,直接表示若不能給出個公道結果,他寧可魚死網破!
趙翰林灰溜溜的走了,這事兒已經超出了他能力範疇。
關鍵吧,貢院這頭其實沒留下太多的人手,絕大多數的人在昨個兒卷子封存之後,就離開了。
孟老大人會留在這裡,純粹是因為他是主考官,得做完最後一到程式,封存此次考場。哪怕接下來還有個殿試,但殿試又不是在貢院考的!
更要命的是,貢院其實不是個國家機構,它僅僅只是一個地方。
每當需要大型考試時,才會提前開門,讓人過來修繕打掃。事實上,貢院裡並沒有長期駐守的官員,是有人管著的,但那是看大門以及檢查有無發生房屋坍塌這類意外情況的差人。
那是不入品階的!
總結下來便是,在陶舉人堅定的拒絕調解後,貢院這邊抓瞎了。
最後連孟老大人就開溜了,愛咋咋地,老夫又不是京兆尹!
哦,明白了,那就有請京兆尹吧。
其實在三皇子在聚仙閣等候的時候,京兆尹就已經得了信兒。當三皇子光顧著在茶館裡裝叉時,京兆尹就接手了此事。
既是查案,那就索性查個清楚明白!
這麼一查啥事兒都兜不住了。
不光三皇子這個主謀跑不掉,連劉侾這個幫兇也一樣宣告涼涼。
當天下午,京兆尹就命人在貢院前公佈了本案的調查結果以及判案總結。
有兩點。
其一,擾亂考場罪名成立。主犯梁暄,判罰終生禁止參加所有科舉考試;從犯劉侾,判罰本屆科舉成績無效。
其二,誣告罪名成立。犯人陶文,判罰本屆科舉成績無效。苦主魏承嗣不承擔任何責任。
楊冬燕:……
她這不是不識字嗎?自然是讓身邊的大孫子劉修幫著唸了,聽到那句“擾亂考場罪名成立”時,她心跳都漏了一拍,然後就聽到了主犯從犯的名字。
這感覺要怎麼說呢?
該!
先前聽了信兒急匆匆趕過來的魏大牛和方氏,錯過了前頭的事兒,就聽到最後那個判罰,還懵著呢。倒是其他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感覺陶舉人這是典型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最傻的是誰呢?是楊冬燕原先還認為挺聰明的孫子劉仁。
就是二房的嫡長子,也是劉侾的親哥哥。
劉仁是自個兒看的判罰,回頭就忍不住嘀咕了起來:“那個梁暄是誰啊?終生禁考啊,這懲罰略有些重呢。”
楊冬燕不敢置信的看過來,然後抬起胳膊就往劉仁的後腦勺拍過去:“你是不是傻啊?梁暄還能是誰?三皇子殿下啊!”
“噢噢噢!”劉仁反應過來了,梁是國姓啊,雖然他一直都不知道三皇子的大名叫什麼,但除了那廝也沒其他人了。
一看他那副傻樣兒,楊冬燕就一肚子氣,怎麼她的兒孫,從上輩子到這輩子,一個兩個的都是一副不怎麼聰明的樣子?就算不知道那人是誰,你不能推論嘛?
還終生禁考的懲罰有些重,不禁考他也不會參加科舉的!參加了科舉他也鐵定考不上的!
再說了,這點兒懲罰算個啥,關鍵是他老子知道以後,絕對會秋後算賬的。
楊冬燕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在心疼誰。
萬幸的是,在判罰佈告貼出來後不久,窩頭就出來了,跟他一起的當然還有閔舉人。
當下,楊冬燕就一馬當先衝了過去,寶啊肉啊心肝兒的喚著,又仔細的打量了他一番,確定沒受委屈後,這才大鬆了一口氣。
窩頭笑眯眯的任由他奶打量,末了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