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同齡的小男孩兒,像豬崽如今整天掛在嘴邊的,就是倆跟她年歲相仿的小姑娘。
如今,楊冬燕也只有一個大概的想法,反正第一步就是先將人從老家接出來,以後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唄。
幾個後生聽了楊冬燕的解釋,頓時面露羨慕之情。
哪怕讀書很苦,但不能否認的是,在學會了簡單的畫圖和記數量後,送貨的確是方便了不少。起碼,曾經吃過的那些苦頭都得到了回報。
再說了,讀書苦,種地就不苦了?如果家裡能有個會讀會寫字的人,就算地裡的收成垮了,那也能進城靠給人讀信寫信掙錢,還能去酒樓飯館裡當賬房先生,甚至朝廷招徭役的時候,能讀會寫的也會被安排當個計數的小管事,總比直接下河堤幹苦力來得強。
就有人問楊冬燕,是不是派個人去接那倆幸運娃過來。
其實這事兒也不是很著急,不過眼下也其他重要的事情了,鋪子裡忙碌有限,犯不著所有人都扎堆待在這裡,撥出人手回一趟老家也好。
正好再捎帶點兒糧食回去。
這就必須申請一個事兒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饒是全郡境內多半地方都遭遇了罕見的災荒,省城這邊還是歌舞昇平。哪怕糧食不夠吃了,也有糧商聞著味兒就過來了,運了不少糧食來省城販售。只是,這個價格也是蠻醉人的。
可省城多得是不差錢的富貴人家,別說糧價只是翻了一番,就算再多兩倍,也不至於吃不上飯。倒是苦了那些小食肆,本小利薄,一旦加價就面臨食客退縮的情況,不漲價又維持不了盈收,進退兩難之下,好幾家食肆就這樣關門大吉了。
當然,有關門歇業的,就肯定有開門營業的。
大牛和二牛失去了幾個老熟客後,又一次重新踏上征程,去說服那些新開業的食肆加入合作之列,哪怕生意不如先前那般好了,倒也依舊在盈利之中。
其實,甭管是種地還是做買賣,風險一直都是存在的。
楊冬燕只慶幸自己借屍還魂的時候,還多了個撈供品的本事,不然這次遭遇災荒,她又能怎麼辦呢?
再一想,光有這個能耐還不夠,要不是她上輩子足夠努力賣命奮鬥,給倒黴兒子們攢下了萬貫家產,就算她會撈供品又能怎樣?活人都不夠吃了,誰還管得了死人呢?像礁磬村那頭,哪怕勉強夠吃喝,絕大多數人都不會去管祖宗了。
沒那個心思啊!
思來想去,楊冬燕還是決定感謝一下自己,她果然是最棒的老太太!
只這般,等這天晚上大牛、二牛回家後,幾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將人手一分為二,一半留在省城做事,一半則收一些糧食運回老家,順便將蘿蔔和土豆接過來。
收糧食不難的,省城這邊的各家糧鋪都依舊是開門營業的,只是糧價高了,並不限制客人購買,隨便買多少都供。
大牛買的不算多,滿打滿算也就一車糧食。不是錢不夠,而是不想太過於招搖。
一車的糧食,平均分成兩份,用兩輛牛車來運,平平的鋪一層。上頭又用其他貨物來掩蓋,正好冬天快到了,用棉花作為掩蓋是最好不過的,又輕又蓬鬆,兩相一抵消,多少能將車輦子印記給糊弄過去。
饑荒年間,做事就是要比平常年月小心一些,哪怕最後發現是做了無用功,也好過於遭遇意外。
所幸如今才剛深秋,就算多地顆粒無收,也不至於立馬就直接餓死,多數人還抱著朝廷插手的希望。可要是一直沒有訊息,到了來年春耕時節,才是最慘烈的。
說白了,禍事才剛剛冒頭,將來只會更為艱難。
安排好這些後,眾人就又忙活開了。
因為鋪子裡的人手夠用了,方氏倒是重新迴歸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