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當時的感受,反正也就那樣吧,橫豎她是髮妻,是御賜的永平王妃,跟前還有兩個孝順又能耐的兒子,日子還是很好過的。
等後來,兩個兒子都長大了,也娶了媳婦生了孩子,之後也都各自納了妾,府中庶出的孩子也就越來越多了。尤其是時局穩定之後,放眼整個南陵郡,就彷彿納妾生庶子庶女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兒。
……完全不值得去大驚小怪。
可楊冬燕一直以為,那是在勳貴圈子裡,起碼在她的記憶裡,窮的時候沒聽說過誰家納了妾。
原來不是這樣嗎?
楊冬燕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時間過去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她如今是真的想不起來老王爺的音容笑貌了。再說了,她當時都沒生氣,過了那麼久自然不會再去生這個回鍋氣。
可那種感覺要怎麼說呢?
就跟吃了餿掉的肉一樣,嘴裡留著味兒,哪怕漱了口,還是不舒坦。
“大郎二郎呀,你們老孃攤上難事兒了!今個兒啊,有媒婆上門來了……”
楊冬燕已經養成習慣了,她經常想起個什麼事兒,就絮絮叨叨的唸叨著,也沒什麼條理和章法,因為直到這會兒,她還是沒搞清楚她到底是怎麼跟兒子們聯絡上的。
就是罵人唄,罵人兼絮絮叨叨的說話提要求,然後她就能拿到東西了。
只是這裡頭有個問題。
她並不想讓上輩子的兒子們知道她又有了別的兒子們。
道理很簡單,老王爺當年有了別的女人,就算她沒有真的生氣,但心裡不好受卻是真的。那麼,同理可證,要是她有了別的兒子,劉諫劉誥兩兄弟還不得吃味兒啊?
庶子劉誠不算,那就不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她也從來沒放在心上過。可大牛二牛……
好叭,其實也沒太放在心上。
準確的說,她如今的心頭好是窩頭魏承嗣。
但不管怎麼說,楊冬燕還是跳過了大牛二牛,只說自己碰上的這個難事兒。也不是指望劉家兄弟幫她出主意,就是單純的倒倒苦水,就好似把難事兒說出來了,心裡就舒坦了一般。
然後……
她心裡是舒坦了,她就沒想過劉家兄弟會咋樣。
劉家兄弟啊,早在好幾年以前,楊冬燕管他們要面脂的時候,心裡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可因為那次之後,楊冬燕又歇了那份心,畢竟豬崽又白回來了,沒必要繼續用那玩意兒。也因此,劉家兄弟就將那事兒拋到了腦後。
直到這天夜裡,聽老太太說,有媒婆上她家的門了。
永平王爺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就從床榻上跳了起來。他這天晚上是歇在小妾房裡的,但比起久經考驗的王妃,那小妾完全沒經歷過這陣勢,嚇得連聲尖叫。
“閉嘴!”
很顯然,王爺沒心情安慰小妾,起身披上衣服穿上鞋子,就出門……找他弟去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他娘都要嫁人了,他還管小妾如何?這要是他娘願意不嫁了,他就立馬遣散所有的小妾通房!
好巧啊,劉二老爺也是這麼想的。
只要能讓老太太消停一些,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二弟,你說是不是因為娘上次院試落榜了,她覺得讀書沒意思,所以就放棄了?”
“那怎麼辦?要不要我找以前的院試卷子,謄抄了給娘供過去?”
“你還可以謄抄一些上好的文章,讓娘多看看別人是怎麼答卷子的,學習一下。”
“有道理。”
劉家兄弟二人一合計,就覺得吧,跟死去的老孃打算改嫁比起來,科舉算個啥!
誰說老太太就不能有愛好有夢想了?就算她的夢想離奇了一點兒,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