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送走傅幹,回到營中,馬超早已不耐煩:“阿父,我大軍好不容易來於此地,豈能如他所說退兵呢?”
“涼州之地過於貧瘠,我漢人百姓和羌人生活困苦,他們投於父親,乃因父親能為他們奪取財富。雒陽雖被已破敗,但終究是大漢的都城,相對涼州而言,仍富庶無比,不下於長安。”
“我大軍已到此地,又豈能空手而歸?若如此,父親又如何向軍中各諸侯和羌人交代?”馬超不得不提醒馬騰,他身後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大幫跟他一起的人。
聽馬超這麼一說,馬騰心中有些猶豫了,本來他都決定聽從傅乾的建議,選擇退兵的。如今又覺得馬超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你的意思是,攻張遼所率之軍,佔據雒陽?”馬騰做夢都想入主中原,嘴上說要佔據雒陽,心裡卻有種異樣的感覺。
“劉鑫勢大,我西涼軍曾敗於趙雲之手,這張遼與趙雲齊名,恐怕不易對付,以孩兒之意,不如先留在函谷關,坐觀形勢,如何?”
馬騰想了想,傅乾的意思也是坐觀形勢,不如就採納馬超的,先留在函谷關。
可馬騰哪裡想到,在長安坐觀形勢,是表明自己不插手中原戰事。在函谷關坐觀形勢,表明自己在坐觀虎鬥,伺機撿便宜。兩者意義大不同。
在函谷關駐守一個多月後,士兵來報,曹操使者張既來訪。張既,字德容,涼州馮翊高陵人。鍾繇在長安督涼州各軍之時,張既曾是鍾繇的得力助手,跟馬騰也打過兩次交道,也算是老相識了。馬騰讓人把張既帶了進來。
“拜見槐裡侯!”
“德容先生不用客氣!”馬騰朝張既還了個禮:“先生乃我涼州才俊,鍾校尉退兵於中原,我欲拜訪先生,卻得知先生隨之而去,我晚矣!”馬騰一向器重涼州本地的名士,這話倒不是假話。
“我只有微薄之才,卻得槐裡侯如此器重,真是慚愧!”
雙方聊了一會客套話,噓寒問暖一番,然後才步入正題。
“那先生此次前來,既然是受司空之命前來,不知有何貴幹?”
張既再一次施禮:“司空與劉鑫戰於中原,槐裡侯當施於援手,與司空一起,擊破劉鑫。”
“這……”馬騰正打算坐觀形勢發展呢!
“槐裡侯以為劉鑫兵力強盛,司空兵力較弱,就以為劉鑫會佔據上風,其實不然。司空已與江東孫策結盟,孫策已佔據壽春,以抗劉鑫大軍。”
“若槐裡侯亦出兵攻雒陽,則三面夾擊,不管是從兵力上還是形勢上,我方均大佔優勢,劉鑫則必敗。”
“劉鑫若敗,我三方自然乘勝追擊,司空奪回兗州,孫策佔據徐州和青州,槐裡侯可據弘農、京兆伊之地,可謂是各得好處。”
張既跟馬騰打過幾次交道,自然知道涼州人是為了利益而來,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把利益先分了。
既然張既這麼直接了,馬騰也決定直接:“德容先生,非我猶豫,上次司空與劉鑫戰於官渡,我西涼亦出兵相助,結果卻敗於幷州,我大軍乃各涼州諸侯及羌人組成,他們亦對劉鑫有懼意,如何敢與劉鑫再戰?”
“槐裡侯可曾想到,張遼率軍駐於雒陽已有兩月有餘,為何不進軍南下,向許都而去?”
“難道不是因為糧道過長而無法保障嗎?”
張既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槐裡侯小瞧那劉鑫了。”
“此話何解?”
“雒陽雖破敗數年,終究曾是我大漢都城,其富裕程度非槐裡侯所能想象?張遼駐軍雒陽,已得雒陽財富,故而駐兵不前。據我所知,張遼正在將雒陽的財富運過黃河對岸,經河東、河內,往冀州而去。”
“待其處理好雒陽的財富後,他恐怕亦不會兵進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