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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針轉了一圈又一圈,他終是冷靜了,走向前,在臺式座機上按下一個號碼,把聽筒擱在桌子上,說道:
“我姐夫的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跟裹腳布一樣又長又臭的一章吶~~~寫得我腰痠背痛
一陣急促緊迫的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從模糊到清晰。
眼睛移開手裡拿著的課本,安坐在教室內的學生一個個扭頭往走廊的方向望去。
來人穿過狹窄冗長的走道,在走廊盡頭的門口站定。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附在半掩的門上,輕輕推開。
門吱呀一聲響——
辦公室裡的人齊齊看向門口,其中傅傛最是興奮,當秦律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他瞳孔放大,眉毛高高挑起。
救星。
他的救星來了。
“姐夫!”他興沖沖喊了一句。
教導主任手裡還執著方才那根教尺,從下至上掃了秦律一眼,神色輕蔑,黃色掉漆的教尺指向他:
“你就是傅傛的監護人是吧。”
秦律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參加著酒會,掛了電話匆匆忙忙趕來這裡,衣服尚未更換,更顯得與這裡的氣氛格格不入。
站定時,他還微微喘著氣,頷首:“嗯,我是。”
嚴老師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教導主任咳了幾聲又朝嚴老師使了個眼色。
嚴老師眨巴眨巴眼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聲音一下拔高了好幾度,半責罵地說道:
“你們做家長的就是這麼管教孩子的?開學初交了學費,隨隨便便放養在學校,不聞不問,家長會沒人參加,平日電話也沒幾個。但凡你們對傅傛有一點關心,也不至於過了這麼久才來學校瞭解情況。我說,傅傛這麼頑劣跟你們這種漠視不理的態度脫不了干係!”
傅傛心裡咯噔一聲響,滿臉擔憂。
秦律在替自己受罵。
這個認知讓他忐忑又害怕。
傅傛惱恨地瞪了嚴敬強一眼,走至秦律身旁站著。
仰頭看了秦律好幾眼,秦律並未理會。
傅傛只得又低下頭。
“傅傛作為一個學生,三天兩頭曠課拒交作業,辱罵老師,威脅同學,在校外惹是生非,招惹校外人士來學校打架鬥毆。這位家長,你知道這是什麼性質嗎?”
聽了一半,秦律側過頭晦暗不明地斜看了傅傛一眼。
饒是被老師怎麼責罵,傅傛也沒有皺半點眉頭,此刻卻被秦律這忽來的一眼難受得低下了頭,一種難以啟齒的羞愧在體內亂竄。
“抱歉,這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管教不嚴,平日裡缺乏對他的關心,才讓他誤入歧途。日後我們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會認真督促他好好學習,改正錯誤。希望嚴老師您再給傅傛一次機會。”
說著,他輕俯上身,向前恭敬地鞠了一躬。
傅傛半邊臉已經僵住,繃緊的肩一瞬間塌了下來。
第一次看到秦律做這樣卑微的動作,傅傛頭皮發麻,腦內嗡嗡地鳴叫,全身上下的血液彷彿在倒流。
一直以來,他是把秦律當神來崇拜的。
而當這座神為了他而低下了高貴的頭顱時,他心裡已經震撼得說不出半句話。
他死死咬著下唇,猛掐著大腿的肉。
“傅傛。”
秦律叫他,他抬起眼。
“乖,向老師們道歉。”秦律笑得溫和。
傅傛眼眶泛紅,嘴裡動了動,張了又合上。
“傅傛。”秦律再次喊著他的名字。
終於,他艱難開口:“嚴老師,對不起。何主任,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