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硬拼,點了那箱子就行。”
陳都頭這邊才理清楚一一,又聽到什麼箱子:“點了箱子?”
隔著珠簾,賀勘能看見外面安靜坐著的孟元元,他勾了勾手,待陳都頭湊近,小聲對人道:“那箱是火藥。”
陳都頭一愣,道宣告白。果然,心最黑的就是讀書人,不直接殺人,卻讓人屍骨無存。
“賀公子放心,這件事只有我知道,”陳都頭一臉認真,雙手抱拳作謝,“謝公子,這樣幫兄弟們。”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陳都頭這才急匆匆的離去。
孟元元坐在外間,裡面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不是故意想聽,卻也明白,今晚郜家被賊人襲擊,原只是引開注意,實則在東面下手。
吱呀,房門開了,興安端著托盤進來,上頭擱著一個藥碗,正冒著熱氣,儼然是剛剛熬製出來。
恰巧賀勘從裡間出來,順手捏過藥碗:“還有些燙,涼一會兒罷。”
說著,他坐回桌邊,看了眼孟元元面前吃空的碗。
興安夾著托盤,輕輕退出房間,手裡關上了房門。
“之前是算到那些賊匪會聲東擊西,”不等孟元元開口相問,賀勘先一步說出,“只是沒想到他們正好選的是郜阿伯家的倉庫,更沒想到你在那兒。”
這樣一說,孟元元似乎明白了,其實這是一出出自賀勘的計謀。
賀勘眉間皺了下,神情認真:“明日我親自去郜家一趟,登門致歉。倉庫那邊,我亦會讓人
去修繕。”
孟元元聽著,想了想道:“你也是為了除掉賊匪,至於他們想選哪一家倉庫行動,誰也料不到。”
“必須去的。”
見他心意已決,孟元元也不再說什麼。於一些事情上,賀勘有他自己的分寸。
倒是賀勘忽的笑了聲,側著臉問:“知道賊匪帶走的是什麼嗎?”
孟元元一愣,在人的眼中看到柔和:“不是南洋木雕嗎?”
“不是,”賀勘笑著搖頭,露出兩排整齊的白牙,“只是廣南東路那邊運來的普通木雕,說南洋木雕只是為了引蛇出洞。碼頭這處地方,一直藏著賊匪的眼線,做給他們看的。”
“廣南東路?陳都頭也知道?”孟元元也沒想到,他做了這樣完全的準備,好似操縱棋盤的掌控者。
賀勘笑得更開,看似心情不錯:“陳都頭也不知道。”
孟元元坐著,她很少見他笑,就連牽強的扯扯嘴角都難得,而他今晚總在笑,明明手臂差點被賊人砍斷。是因為他鋪陳的計謀成功而高興?
“是這樣,”賀勘慢慢收斂笑意,注視上女子清亮雙眸,“說南洋名貴木雕,陳都頭才會重視,最後也會把這些東西給我找回來。一般的,怕他們不上心。”
“原來如此。”孟元元道了聲。
原來,賀勘不僅是隻算計那些賊匪,連這群衙差也算計在內。名譽會收,錢財也不會破。
賀勘當然沒說那箱火藥的事,那個只是給陳都頭的定心丸而已。
“藥不燙了,喝下罷。”他手指捏著瓷盞,往孟元元手邊一送。
孟元元順勢接過,鼻間嗅著清苦的藥味兒,隨後慢慢喝下。藥太苦,讓她不禁皺眉捂嘴。
才放下瓷盞,賀勘的手伸了過來,手心中躺著兩顆飴糖。
他擎著自己的左手:“吃了糖,嘴裡就不苦了。我小時候喝藥,我娘……”
話音戛然而止,賀勘沒有再往下說,而是把兩顆糖塞進了孟元元手中。
孟元元收下飴糖,隨之緩緩起身:“公子先休息罷,明日我來幫你換藥。”
她從桌前離開,頷了下首,便拉開了房門,走出去。
“元娘,”賀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