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白玉的巴掌大小的器具出現在她的掌心裡。她五指合攏,反扣玉缽,舉過肩膀,喊道:“收——”
那黏稠如軟體動物的分泌液,腥臭如魚類屍水的,時而凝固,時而融化的溝渠之水引流而上,頃刻間就被全部收進缽中。別看小小的一隻玉缽,白青在設定它的容量時,努力往c等級的詭牌能承受的最大量進行設定——幸好她已經是一名b等級的鎮詭者,對詭力的控制已經達到較高的水平,才沒有失敗。
一千五百萬噸水相當於西湖的庫容量,絕對足夠把花鰱容身的水渠吸空。
那花鰱前一秒還在抬起尾巴拍水,下一秒尾巴拍在鏽跡斑斑的鐵軌上。頓時雙目圓瞪到呆滯,完美復刻真實版的死魚眼。
魚離開水,如同人離開空氣。
不需要緩衝時間,窒息感迎面襲來。
花鰱瘋狂彈跳,腦袋朝著天空,整條魚豎立在地面上,用尾鰭作為腳,一前一後挪動行走。速度竟然不慢,就是它學人走路的樣子挺讓人看得難受的。一邊走,一邊還有黏稠的綠色液體一路滴落,溼漉漉的腥味極重。
一時間眾人皆捂住鼻子,白青憑藉著b等級鎮詭者的身體素質,竟然被氣味攪得腦袋發昏,嗡嗡作響。
她懷疑之前水渠中的水並不臭,都是被花鰱弄臭的。
魚鰓大帥手上的玉缽消失不見,再次伸手一抓,抓住一個憑空出現的帶著細線的魚鉤。魚鉤是彎的,散發著徹骨的寒氣。它一出現,周圍的溫度都跟著下降好幾度。
魚鰓大帥抓著細線,丟出魚鉤。她甚至沒有瞄準瘋狂逃竄的花鰱,只是隨手一拋。丟出去的位置,更是離花鰱相差很遠。偏偏寒鐵如意鉤就是穩穩當當地從花鰱的嘴巴穿進去,又從魚鰓裡面穿出來,旁人瞧著,更像是花鰱主動跳起來咬的鉤。
魚鰓大帥開始收線,半透明的絲線一點點變短,花鰱被拖到岸上。它一雙眼睛痴呆無神,已是用不出任何技能。
魚鰓大帥將它提起來,正要仔細檢視。站在旁邊的白青留意到花鰱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光,凝神一看,那哪裡是光,分明是一條極細的白線從花鰱鼓起的眼球上蠕動而過。
一條白線怎麼可能會動?
它又不是活的生物。
那其實是一條白色的線蟲。
繼一條線蟲爬過之後,又有五條線蟲依次爬過。
白青察覺到不對勁,連忙道:“小心!”
魚鰓大帥立刻放手,就在這一瞬間,花鰱的眼球鼓起來了。鼓脹到外凸,品種瞬間從可食用的花鰱變成一條龍晴金魚,眼泡上下晃動,似乎已經承載不住自身的重量。
“噗——”
眼泡最薄弱之處破裂開一個針尖大小的孔洞,噴射出數條白色線蟲。
這彷彿是一個異變的訊號,眼泡隨即破裂,花鰱的每一片魚鱗下方都擠出一團團的線蟲。“啪嗒”一聲落在地上,四散遊走,朝著周圍的人和詭爬來。時而聚成一團,時而擠成一坨,發出“嘰裡咕嚕”的響聲。
線蟲還在增加,讓人疑惑體積不大的花鰱體內怎麼會藏著如此多的蟲子。
這種蟲是寄生蟲嗎?
白青覺得自己短時間內都不想吃魚了。
天知道她以前最喜歡吃的魚就是花鰱,且最愛花鰱的胖腦袋。
她剛想到腦袋,花鰱的胖腦袋就變形了。
從胖腦袋裡爬出的線蟲將花鰱的嘴巴撐開,變成一個蠕動著蟲子的大洞。
這個洞太大,讓花鰱的整個身體幾乎裂成兩半,一股股白色線蟲從洞裡噴吐出來。伴隨著響亮“噦”聲,讓散發著惡臭的白色線蟲有著猶如嘔吐物一般的效果。
這些嘔吐物幾乎全部噴灑在肩並肩站在一起的黑白無常的身上,他們那一塵不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