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渾身冰涼。
一個人指著宅院叫道:“你們快看!”
紅燈籠的光亮有限,只能照亮周圍,照不清宅院裡站著的那人的面目。他動了!朝著外面走來,身體幾乎沒有晃動。速度極快,說是“行走”,不如說是“飄來”。瞬間就穿過庭院,來到門口。
又高又瘦的身軀堵住眾人離開的道路,接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白青仔細一看,他雙手抱拳,脖子前伸,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等等,不對勁……
白青上前一步,仔細觀察這個“人”。他的臉雪白,像是用紙糊過一層。頭上戴的帽子,紅黑相間的衣服都緊緊裹在身上,分明不是世間任何一種布料製作而成,而是用油墨繪製而成的。
眾人都站在原地,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一個膽量大的人上前說:“這是什麼地方?你放我離開吧……”
那人不說話,一動不動。
“喂!你倒是說話啊?”
張先生聲音發虛的說:“他要是真的說話,那才嚇人。你們仔細看看,這是一個紙紮人。”
眾人一驚,仔細一看。
只見紅燈籠的光照在那人的臉上,不僅酡紅的雙頰顯露出來,連僵硬的神態也暴露了——的確是紙人無疑。
一雙油墨畫上去的眼睛倒不像是假的,甚至有幾分靈動,但越真越顯得詭異。
紙紮人制作得再精緻,那也不是活人。
眾人都很驚訝,怎麼才發現他是個紙人。
明明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紙紮人迎著眾人的目光,忽的動起來。他轉過身,說道:“府中老爺娶太太,諸位貴客請和小人一起到外頭迎一迎花轎。”
眾人發出驚呼聲,呼啦啦散開。
張先生躲得最快,嘀咕道:“紙人不點睛、紙人不點睛……”
白青聽見,心想:看來這個世界的文化傳承有缺失,但民俗還是保留得比較好的。紙人不點睛是行規,點睛生魂。
這不就活了。
紙人對人類的反應視而不見,一雙靈動的油墨眼睛只是定定地看著眾人,對尖銳的聲音沒什麼反應。這一點和路詭不一樣,擱路詭的詭域,這一波就
得嘎好幾個人。
畢竟每隻詭殺人的規則不一樣。
幾分鐘過去,雙方還僵持著。
大概是覺得這樣不行,紙人的視線在眾人間掃過,最後落在剛才和他說話的大膽的男人身上。
“貴客,不同小人出去迎親嗎?()”
大膽的男人快嚇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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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顫抖著說:“你放我走吧。”
紙人疑惑偏頭,直接把腦袋偏到胸口,淡定聳肩把腦袋推回原位,一邊努力著一邊說:“待喜事辦完,貴客可自行離去。”
說著,紙人率先飄出宅院。
大膽的男人一吸鼻子,情緒稍微穩定一些,茫然詢問周圍的人:“是不是要照他的話做啊?”
沒人回答。
因為外面響起的嗩吶聲蓋住一切聲音,曲調婉轉悲傷,和一直沒有停下的細長調子應和,令大部分人產生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有人說:“這是哀樂吧。”
“婚禮放哀樂不合適吧?”
大部分人都是在殯儀館被拉進詭域的,殯儀館一直放著哀樂,能不覺得熟悉嗎?
張先生嘀咕道:“傻子,還真以為辦的是婚禮啊。”他想起前入殮師的死狀,覺得哀樂放得還挺應景的。
分明就是給他們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