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天雷從天而降將幾個夜叉劈的粉身碎骨。
韓向柔順勢往下一躍,剛站穩身體就見一個鋼叉朝顧柏然飛去,韓向柔連忙將雷擊木珠串擲了出去,可舉著鋼叉的那個夜叉和顧柏然的距離不過兩三米遠,韓向柔就算反應再快也快不過那夜叉的速度。
顧柏然再一次從半空中跌了下去,留下來的鮮血浸染了大地又被泥土無聲無息的吞噬。
惡鬼們聞到血腥味更加興奮起來,都朝受了重傷的顧柏然撲去,一副要生啖他肉血的模樣。眼看著那些惡鬼就要將顧柏然淹沒,韓向柔的怒氣到達了頂峰,原本慢吞吞抽打著惡鬼的桃樹就像是發了瘋一樣,重重的將巨大的樹枝橫掃過來,將那些趴在顧柏然身上的惡鬼全都抽打的魂飛魄散。
看著韓向柔的注意力都在顧柏然身上,破妄趁機無聲無息的貼到了她的身後,猛地伸手朝她的後腦勺擊去。
破妄一直攻擊韓向柔的頭部那是因為只有這個地方受傷才能讓韓向柔的魂魄受損,至於她的軀體若非必要破妄真的不想損壞,因為一旦韓向柔身體死亡那她的魂魄定會離體。天師韓向柔不可怕,桃都的魂魄才是真的可怕的,破妄不想自己再敗在她的手下,那時就沒有九幽果可以救他了。
眼看著自己的手就要擊中韓向柔的後腦勺,破妄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誰知韓向柔似乎有所察覺一般回過頭來,對他輕蔑的一笑。破妄愣了一下,就在這一閃神的功夫他發現身邊密密麻麻的惡鬼居然不見了,一個穿著桃花裙的女孩和一襲白衣的男人飄在空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破妄,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起了謀反的心思。”
破妄神色恍惚了片刻,瞬間將他的記憶拉回了幾百年前,他下意識回道:“我為什麼不能當閻王,我在大帝身邊本本分分伺候了上年前,大帝任期滿後你們都有天道賜下的功德封賞,只有我沒有!大帝封了那麼多閻王,卻沒有考慮我的位置,我是從地獄裡生出來的,明明就該是我掌管地獄。”
白衣男人長著和顧柏然一模一樣的面容,神色卻冷酷許多,看著破妄的眼神宛如看一隻螻蟻一般:“若是讓你掌管地獄,那陰陽兩界再也沒有安靜。破妄,你覺得你不甘心,可最能看透你的就是大帝,他知道你是什麼貨色!”
理直氣壯的破妄不知為何心裡一虛,可很快他心裡的狂妄就將這不甘給淹沒了,表情扭曲的吼道:“大帝越不讓我當閻王,我就越要爭一爭,我要讓他不後悔這樣對待我。”
“狂妄自大!”白衣男子冷哼一聲,大手一揮,一個宛如太陽一樣燦爛的玉質官印憑空出現,狠狠的朝破妄壓去。
和顧柏然長相一樣的白衣男子能量很強,但已經將七個閻王拖進地獄的破妄能力也不弱,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在足足廝殺了三天三夜,就在破妄技不如人就要敗北的時候,他不甘心的想要將地獄裡的惡鬼放出來為自己所用。
一直坐在桃樹枝上的少女看到這一幕從桃樹上輕盈的飄了下來,漫天桃花瓣飛舞,將破妄好不容易開啟的一個地獄豁口再次堵上。眼看著自己多年的謀劃即將毀於一旦,破妄不甘心的祭出去自己的殺手鐧————一顆黑色的珠子。
那是破妄的魂珠,裡面帶著地獄的力量。
祭出魂珠代表著破妄有可能會被徹底抹殺於天地間,但他依然選擇了這決絕的一步棋,只要有酆都地獄在,他不信自己會魂飛魄散。
可讓信心滿滿的破妄沒想到的事,他確實沒有魂飛魄散,但也只剩下了一抹殘魂,隨時都可能會消散。看著自己幾近透明的魂體和急速消散的力量,他只能一頭扎進了地獄裡,只有那裡才能蘊養他的殘破的靈魂。而白衣男子和少女也被魂珠的力量損傷,他們選擇投入輪迴修補魂魄。
破妄從回憶中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落入了韓向柔